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這如何能說的清楚?更何況還有居正剛剛企圖隱瞞狡辯之詞。
君離是不願,也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根本是滑稽之極,倒是居正有一點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眼見著三個人詭異的沉默尷尬,容水作為被懷疑的主角之一。
本來和居正約定好,等著君離自己會不會透露出他究竟知否有侍寢女子一事,但他倒是個穩得住的人,反倒一直不開腔,隻是等著他們先坦白。
容水一顆七巧玲瓏心自然是要出來打圓場的。
她故作出輕鬆表情,姿態坦蕩大方,立起身對君離招呼道:“你怎麼來了?不是休息了嗎?我回了房間之後,又是記掛著今日匆匆上山還未來到居先生這裏拜訪,便沒顧著時辰就過來了,這不和先生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到了這會了。”
君離問道:“既然是相談甚歡,還要大門緊閉?先生方才又騙君離離去是什麼意思?”
容水回答:“夜裏天涼,居先生年紀大了受不得風寒,自然要關著門,至於叫你離去還不是居先生聊的累了,想要歇息懶得招呼你了。”
容水這說法似乎沒有半點毛病,條條解釋的通,即便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君離也不願與她計較……比如,居正對容水的印象哪裏有她說的這般好?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怕是小丫頭安慰於他吧!
這時候君離也懶得去管什麼房間裏的人了,反正容水此時此刻是無恙的,他便放心了。
說道:“既然是這樣,的確是君離無禮了,水兒便和我一起走吧,今夜還是歇息在我房間裏,一會我和段祥瑞擠一擠。”
容水點頭,這時居正的小小住所卻是又闖進來一個人,段祥瑞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行禮:“段祥瑞見過居先生、見過君離少爺,咦!--容水姑娘!好久不見啦!”
容水溫柔笑了一下,回應道:“小段,是我,今日才上的山,還沒來得及去和你招呼呢,這不是來居先生這裏拜訪。”
段祥瑞此時是有一些懵住了,此情此景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離少爺不是要來找居正先生問明緣由嗎?若是事情敗露君離少爺不可能還麵色平靜,甚至還看的出來心情不錯……而容水姑娘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
別說段祥瑞腦袋昏沉搞不清楚狀況,就算是精明如其他三人也是頭昏腦脹的。
好在段祥瑞還算是比較有眼色之人,見著狀況不明,也便不再開口說話了,緘默總是沒錯的吧?
而這一來幾往的一番周旋試探,容水和居正心如明鏡一般了然了,君離應該不知道侍寢女子的事情,而段祥瑞似乎也沒有告訴他。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況且居正裏間還躺著一個定時炸彈一般的幽然,容水隻能將所有人都快速撤離。
於是手撫上額頭,打了一個嗬欠裝作十分困頓的樣子,對著君離說道:“君離,今夜聊得好晚了,便回去歇息一宿,明日再來拜訪居先生?”
居正點頭,順著她的話說道:“的確不早了,老夫也勞累不堪,諸位便請都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議。”
這樣說來,自然是大家都求之不得的,逐個告辭之後便離去了。
居正目送君離領著容水離去的背影,心下琢磨著這丫頭的確不簡單,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是超群,“狐媚惑主”?!有可能是自己誤解罷了……畢竟心眼不壞,沒有趁著機會向君離告狀,反而保全了自己的顏麵,緩和了他和君離少爺的關係。
容水沒想到,一夜規勸得口幹舌燥,卻隻有這一件事,稍微得了居正的心,不知是不是誤打誤撞。
總之這一夜容水一人睡得安穩沉沉,君離棲身在段祥瑞房間一會便出來了,總是對著剛剛的事情心有餘悸,沒見著小丫頭他始終不能安眠,於是又出門到了容水房間外守著,即便稍累了一些卻也得了個安心。
至於居正內室裏的幽若藥效退後也死死睡去,徒留居正在外間榻上始終反複糾結每一種選擇,一夜無眠。
翌日,一覺大好的容水被山間送來的清風撲麵,鶯語縈耳中醒來。
下床起身便是新鮮空氣,容水覺得神清氣爽,看來這鳳離山真是處好地方,不僅風水好適宜居住,沒有汙染的生態環境可是能夠延年益壽的。
居正真不愧是個聰明人。
正想著走出了內室,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門外傳來敲門聲,容水疑惑的打開門,正是段祥瑞拱手站在外麵的。
一見著容水便說:“容姑娘……居先生要我給你帶話呢……說是請容水姑娘與君離自便主張,還說什麼…莫失約定?!姑娘知道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