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打成招(1 / 2)

連夜,劉洋被急招到容家門口,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月勾彎得鋒利,無風無浪,星河天懸,夜魅得危險……劉洋的心裏卻是難以平複。

他整了整衣領,又拍去衣袖上的灰塵,努力將自己拾輟成悠然而來,不慌不忙的樣子,卻掩飾不了麵如土色的事實,自以為今日東窗事發被深夜叫來問話,隻是因為身為張明顯帶的人,自然也要取一些口供的,並不知道他已經是大難臨頭了。

敲開門,便有容家的人將他帶到院子裏,卻並未讓其進屋。

容水和容卿坐在葡萄架下的小亭,舉杯飲酒作樂,場麵看似怡然自得,隻是當這兩兄妹轉過臉來麵對他時,他才是汗流浹背。

容水眼神直奪他內心,放佛看進了他靈魂深處。

他搓搓兩臂,刻意說著輕鬆話兒,道:“大東家,今夜風寒露重,怎的想起在這裏賞月吃酒?”

自從上一次容水狠狠的批鬥他和張明顯,他已經有好久沒有機會和容水麵對著說話討好了,以前沒出付程璧那檔子事兒,要知道他劉洋可是整個容家炸雞鋪張明顯手下最風光得意的一個,容水也是十分器重的,他幹活伶俐,善於察言觀色,也有一點小聰明的,就是善妒。

劉洋說話之後,容水不急不躁,淺啄了一下杯中之酒,又看了一下容卿說道:“月下飲酒吃菜,自然是要配上一出大戲啊!這樣才出彩,得趣,不枉受這天寒地凍之苦。”

劉洋傻傻一笑,說道:“東家真是好生…好生雅致啊!劉洋這一介粗人,也沒看著府上來了戲班子啊?不知道大東家看的是什麼戲?劉洋是否能有幸一睹為快?”

容水豎起纖長手指,輕輕晃動,說道:“不行啊,因為劉洋你就是這一出戲的戲子啊!演的不就是栽贓嫁禍、中飽私囊、恩將仇報的這幾出精彩大戲啊!”

容水此話一出,劉洋的笑容僵住,半天說道:“大東家…你說的什麼?這些…冤枉啊大東家!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大東家那日我雖然是最後跟著張哥走,可是不代表賬本上的問題是我做的手腳啊!張哥平時是對我好,可我也不能替他背了這一個黑鍋吧。”

容卿一直旁觀,此時忍不住說了一句:“都還沒說什麼,你緊張的吐出這一大堆做甚?”

劉洋叫冤不已,還要辯解之時,容水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說道:“劉洋,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深夜才叫你過來嗎?因為白日裏店鋪這麼多人看著,你的事情要是爆出來,便是顏麵掃地,傳了出去沒有任何一家店敢用你,我給足了你臉麵和時間就是希望你不要太浪費我的忍耐力。”

劉洋淒厲的叫道:“大當家!真的不是我,那日張哥記賬時,我便避諱,早早的出去入廁去了,回來之時,張哥已經記錄完賬本了,根本連見都沒見到一眼。”

然而,容水卻並不聽他洗脫嫌疑之詞,繼續說道:“劉洋,我再三警告過你了,不要浪費我的忍耐力和時間,你覺得我要是沒有證據,我會這樣叫你過來?你當時假借入廁之名偽造成不在場的證據,然後趁著張明顯鎖前門之時,進入櫃台將他還沒收好的賬本上篡改了,然後又去向茅廁,等到張明顯將賬本鎖進櫃子裏後又才出現,你便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

劉洋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太可怕了…容水敘述的簡直跟真正看到他作案的全過程一樣!

沒錯!這件事的確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自從付程璧風中受凍邀客一事後,他不僅地位一落千丈,店裏其他的夥計也對他不甚看的起眼,最頭疼的是他在容家炸雞鋪呆了這麼久,一夕之間卻淪為才進入店裏試用新人待遇,隨時有可能被逐出店鋪。

然而明明是身為主犯的張明顯,就隻是小小的罰了點月俸,掃什麼院子這些簡單輕微的處罰,他怎麼會服氣?

張明顯不比他年紀大上多少,以前自以為是容水眼中的大紅人,處處都擺出一副前輩的惡心模樣……在他心裏一直多有看不慣的,上一次若不是他默許或者說自己隻是提出了他心裏的想法,狠狠的整了一番付程璧,容水舍不得著重處罰張明顯,自己卻幾乎變成容水欲攆走的對象。

眼看著三個月的試用期即將結束,他心裏卻是一直鬱鬱寡歡,始終想狠狠整付沉兒那個小賤人和張明顯這個狐假虎威的敗類。

昨夜便是那麼一個機會,他知道容水已經回城了,今日極有可能來視察店鋪,於是趁著張明顯鎖門時從茅廁溜到櫃台,短短的時間篡改了賬目,為的就是讓他們兩個明天在容水麵前整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