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著容水陷入了沉思,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落,她實在沒有忍住,又說了一句:“水兒,你們的事照理說我沒什麼理由過問,但是我也看的出來你們是有了矛盾是吧?”

雖然問著,但是劉氏看著她沒有反駁的樣子,也知道她是默認了。

但是容水還是不說話,也不開口,依然靜默著,不明白想著什麼。

劉氏開口,說道:“水兒啊……我前麵聽說君離最近諫言老爺去給皇上上奏章,懇請恢複邊界各城池由軍機處派遣軍隊駐守,並且還提到了要求給地方縣城征納新兵入伍。”

容水聽後,疑惑的抬頭來看她,君離突然之間怎麼插手政事呢?他不是隻負責訓練駐城軍隊嗎?

劉氏看她終於有了一些反應,於是又出口問道:“水兒,雖然這男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女人家插不了嘴,而且也並不管你的事,但是……我就是想著過來問問你,看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情況。”

君離無端端的為何對黃知提出這樣的諫言?他是出於什麼考量?……這些日子以來他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想法了嗎?

可是……她一無所知就算了,甚至連人都好久沒見到過了,劉氏問她……等於沒有問。

覺得自己也幫不了劉氏什麼,心裏有些苦澀的滋味,關於君離……自己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了。

便搖頭,說道:“夫人……這件事我並不知情,也……不明白他的寓意如何。”

劉氏本來有心想關心一下君離的想法,好替自己丈夫考量和替他的前程謀劃,但是如今若是容水也沒有辦法知道君離的想法話,也隻好作罷。

隻是看著容水並不好受的樣子,覺得明知他們現在出現了問題,真不該這樣問容水。

言語安慰也是蒼白無力的,劉氏隻好對著她說道:“水兒……不知道也就算了,沒什麼的。”

容水勉強應對著劉氏的安慰,覺得君離似乎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遠到隻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日子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從別人口中得知君離消息的日子,會持續很久。

在那一次劉氏簡短提到了君離之後,仿佛是一個開端一樣,近半年了無音訊的人,到了後來容水也會斷斷續續從某些相關的人,口中得知君離的近況。

比如說在八月初的時候,黃知出於慎重的考量,決定要明哲保身,拒絕了君離的諫言,並未向皇上呈遞奏章。

於是君離另辟蹊徑,隻好尋找到了“老熟人”詹克珍來謀劃,兩人一拍即合,詹克珍位置更高於黃知,說話也更有分量。

終於在九月的時候,皇上看見了奏章,並接見了特地上京的詹克珍,關在禦書房裏,不知道聊什麼,一聊聊了好久,最後頒布了一道聖旨。

內容不外乎就是君離所提及的那些,都經過了當今聖上的同意。

容水那個時候正忙著容家村的農忙,消息是聞詠九帶過來的,容水聽後手上的事情都放下了。

說道:“居然成功的說服了皇上?……君離與詹克珍大人究竟是在考量著什麼?”

這道消息,在這剛頒布之初,官府並沒什麼作為,看不出來要受到的影響,民間也沒什麼大的動靜。

隻是容水卻盯住了聖旨後麵廣納征兵的這一條,君離……是要加強護城官兵軍營裏的兵力嗎?

可是……這樣做為何?現如今不是天下太平嗎?她有些想不通……對他的所作所為越來越有疑惑了。

聞詠九一般是沉默寡言的人,今日容水這樣問道,就突然說:“容東家……或許這個君離統兵有自己深遠的考量,我覺得……他這個主意雖然出乎意表,但是……卻並非沒有好處的啊!”

容水盯著聞詠九,別看起他平日埋頭做著自己的事,但是在關鍵時刻……很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比如說此刻。

容水饒有興致的問道:“哦……九叔,你這話怎麼說呢?”

好處?容水並不是看不到的,征兵固城的用處,可是增強國力的一種表現,可是除此之外呢?在非戰爭年代,說得過分一點就是勞民傷財的事情了。

想著容水看向聞詠九,想知道他能有一番如何的見解。

聞詠九本來不是很想參言,不過既然容水已經問起,也便低頭恭敬的回答了幾句,說道:“容東家……這件事,我也隻是一些愚見罷了,現在說起君離統領的這個固城固兵的辦法好像隻是單純的勞民傷財,焉知不是遠見呢?”

說完聞詠九點到即止,自動的退下,留給容水獨自一個人思考其中深奧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