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似乎與顧長安兩人正在談論著有關君離的事情……

容水下意識的覺著偷聽人家說話有損顏麵,不欲繼續在門外幹等著的,欲回身離去之際卻聽到了讓她嬌軀一震的話。

君離的身份……是她疑惑已久的事情了,君離背後究竟背負著什麼今天秘密,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居正口口聲聲的“大事”,又究竟是什麼大事。

以往深藏在容水心中的種種疑團,現在答案都觸手可及了,但是……卻有強烈的預感,不敢去觸碰這個答案。

但是她的停頓,沒有斷然轉身的離去,就注定著她今日會知道這個秘密的。

顧長安一改往日調笑的聲音,罕見的嚴肅語氣,對著居正說道:“居先生想的也是……看來咱家擔憂少爺的安慰也隻是婦人之仁了……這一仗先生可推斷出來會打上多久嗎?”

居正冷睥了顧長安一眼,說道:“我豈可推斷得出來戰事長短?!這一仗打的好一兩年內滅他契丹不是不可,若是打得爛拖上個五年十年也未必有用的!”

顧長安一聽,急切的說道:“哎!那真要是這麼久,少爺的複仇大計可該怎麼辦啊?貴妃娘娘的仇……能夠報嗎?”

屋外的容水聽到了這裏,心裏一慌……究竟什麼貴妃,什麼複仇大計……這是牽扯到了皇室啊?!君離他的身份容水已經不敢去猜想了。

屋裏居正又怒斥道:“你急什麼急!誰說非要等到戰爭完結,君離少爺才可以扳倒皇後那賤人?!隻要少爺有了軍功在身,可以有資格麵見皇上,能夠頻繁的出入宮中,那麼何愁沒有辦法徹查當年貴妃之死的真相?隻要皇上知道了賤人背後操控的一切,一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少爺便能順利回歸正統,還他皇子之位!”

顧長安聽著居正敘述出來未來美好的景象,也是寬心不少,說道:“對啊!當年的皇後謀害貴妃和年幼君離少爺的證據那麼多……不愁我們會尋找不到,真相大白後,能還君離皇子和貴妃娘娘失去的一切,也不枉我們這麼多年在宮外苦心經營的一切了。”

聽到了這裏……容水沒有任何辦法騙自己了……君離這不一般的身份……這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她現在的腦子空白一片,卻還繼續接受著居正訴說著自己更大的謀劃。

隻聞居正的聲音帶著凝重的氣息,繼續講道:“這些是最好的打算了,我們還得做出最壞的打算……比如賤人棋高一著……毀滅了當年所有的證據和證人,或者最終皇上選擇相信她的話,將我們和少爺當成亂臣賊子一律斬殺。”

屋外的容水倒抽一口涼氣,屋裏的顧長安也緊張起來,他問道:“是啊……這,這……到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

居正此時並不慌忙了,說道:“你說還能怎麼辦?我受貴妃娘娘之托照顧好君離少爺,難道我就不會將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想出應對之策嗎?就是害怕這一種可能性……所以,現在容水手上的產業……就是我們致勝的法寶。”

顧長安疑惑不解,說道:“居先生,容水手下的這些產業和銀錢就算全全屬於君離少爺手下,但是拿著錢我們有什麼用處呢?錢又不能讓皇上相信我們的話。”

居正此時哈哈一笑,顯得極為開懷,好心情的對著顧長安說道:“顧長安啊顧長安!你說你……此時怎麼就泛起糊塗來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有錢的確不可使皇上相信我們,真要是到了那個萬不得已的程度,這些錢財就來助我們招兵買馬,一舉反了這朝綱!我們君離少爺反正也是正統出身的皇子,有權利繼承這天下之位的,皇上要真是如此昏庸相信皇後,甚至還來加害我們的話……也就不能怪我們不忠不義了。”

居正說完,卻悲從中來……以前一個效力於大燕江山,效力於政嘉帝的大將軍……說不準有一日會扛上這亂臣賊子的惡名,為了貴妃娘娘為了君離皇子……逆謀造反之事他也是在所不惜了。

但……不做好這最壞的打算又能如何?這十多年經營的一切,忍辱負重的這一切……難不成就付之東流,還讓君離皇子命喪黃泉嗎?到時他有什麼顏麵去陰曹地府見貴妃呢?

所以……哪怕一線生機,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他緊張於容水的產業最近連連下滑的盈利。

這話是居正第一次當著人說出來,不過對象是朝夕相處了十餘年的顧長安……他們三個人伺候君離少爺這麼久,早就有了絕對的信任。

顧長安聽了之後也是久久不發一語,最後才流著汗,說道:“可是……居先生,這容水現在的財產在江城之中都排不上什麼名頭……哪裏可以用來以後招兵買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