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顯還在驚歎於容水的能力之時,驀然聽到了她問自己的話,微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之後,向容水確認道:“東家的意思是......是讓我去完成這件事?”

他不是懼怕,而是有些意料之外,容水居然願意讓自己去做這麼重要的事情?

容水不急著回答他,而是繼續說道:“至於於哪一家錢莊合作,排除沒有多少經濟實力的榮盛錢莊,那麼就隻剩下九鼎錢莊與西周錢莊了,九鼎錢莊一個外地人開設,也是三家之中實力最弱的,我們自然不用考慮了,所以最後......”

張明顯接著容水的話說道:“所以最後我們就隻能和西周錢莊合作是嗎?容東家......這要算起來的話西周錢莊的確是資金最為雄厚的,並且他們家族也並非隻涉足了錢莊一項生意,雖然也麵臨大規模的兌現危機,不過我打聽已經得知了,他們的大東家抽調了其他產業的資金,已經可以慢慢度過難關了,據說...據說他們還在塢州港口有屬於自己的船幫。”

塢州北麵雖與邊關接壤,不過塢州的西麵卻是有一片海灣的,這片海灣會與海外較近的異域有貿易往來,所以有一片港口,許多往來的船隻停留,船運輸業發展得也是大燕領先的。

容水略有耳聞,當聽到張明顯這樣說了以後,心裏更是大喜,她還有很多商業想法,要是能夠涉足到船運當中更是有助力的,當即拍案說道:“好!我們就與這個西周錢莊合作!”

張明顯之前輾轉江城鄰近的城市,到處打聽錢莊生意和背後老板一些家世,所以現在對那邊的一切還是挺為了解的。

聽到容水做出了決定,便倒背如流的為她介紹道:“容大東家,這個西周錢莊的背後東家,是塢州城有名的世家鄔氏家族,該家族興盛於前朝了,首先是靠著船運生意起家,慢慢壯大之後因為貿易往來需求開設了西周錢莊,他們如今的當家叫鄔鋒,是鄔家的長子,為人豪爽大氣經常在海上跑,押送貨物之類的。”

為人豪爽便好,容水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與其每次與王員外那樣的人勾心鬥角,當然是與豪爽的人做生意更是痛快。

隻不過......該怎麼說服這個鄔鋒還需要她慢慢的考量。

看著張明顯,講道:“這幾日準備一下,後日我們便啟程去塢州城,張明顯你也一同前去,回去考慮一下用什麼辦法才好。”

現在的張明顯也早就不是以前遇事便惶恐畏畏縮縮的張明顯了,他接到了容水的指令,不曾畏懼。

說道:“是!我知道了!”

對於這樣的人委托重任,容水認為才是放心的。

她扭頭對著成期駿說道:“我們出門這幾日去叫九叔多操勞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炸雞鋪張明顯交給章啟,布莊那邊你讓他將所有的經營情況摸透,能夠整頓的就整頓下來,該留的人留著,不該留的人就不要客氣了。”

在場人也都知道了容水這是什麼意思,她將要大力清治一下王家布莊裏的“蛀蟲”。

要知道王員外掌管了王家產業這麼多年,又不曾好生根治打理生意,手下能用的、不能用的人都是一大堆。

現在容水接手,勢必要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首先燒了那些不務正業的工人,這樣才能夠說將生意重新興盛起來。

成期駿領命稱是,便吩咐幾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院子裏又隻剩下容水一人,她慢慢展開方才聞詠九遞過來的邊關戰報,看了起來。

二月,契丹按兵不動穩穩守著浪洲城,去讓其他的番邦部族屢次,突擊大燕軍隊所在的王烏城營地。

大燕軍隊不堪其擾,又急切想收複失地,三軍重新整軍,預備進犯狼洲,驅逐裏麵的契丹軍隊。

然而事情卻並非如此簡單的,新任三軍將領周胤嚴將軍調兵遣將,分派了一支部隊進入浪州,深入敵營打探消息,結果有去無回,得不到敵營出擊的進一步消息,據說是全部淪為了敵俘,周胤嚴讓全軍待命,不敢輕舉妄動。

而這支部隊,在王烏城裏就有傳言說,是浪州之戰後,完好無損退出來的那一支部隊。

看到了這裏容水手裏的信紙飄落在了地上,她根本無力撿起......心髒處空落落的,似乎沒有了支撐...整個身體都失去了重量。

頹廢的坐下,那支隊伍...是君離所帶領的虎昌寨兄弟和江城官兵所組成的隊伍。

有去無回,深入敵營...信上的字字誅心啊!君離現在怎麼樣了?淪為契丹的俘虜...那還有生的指望嗎?

自古以來...戰俘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她絕對不會忘記......那些淒慘的淩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法,她甚至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