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身下不是山洞裏的稻草席子,和地上尖利的碎石。
取而代之的是相對來說柔弱許多的被褥,她的思緒回籠之後,驀地起身,現在是什麼情況?
慌亂之中她最後的記憶,隻是那個男人俯在她身上時候的那種恐慌感,還有無能為力的命運。
她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傷痕和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她是逃過一劫了嗎?那群人沒有得逞?沒有對她做什麼?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那樣的郊外,那樣的山洞裏,完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況,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她?
正在疑惑不解間,她下床四處打量著周圍身處的環境。
這裏是很簡單布置的一間民房,有些髒亂,但絕對不是之前所處的地方……所以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夠來告訴她。
疑問很快就得到了很好的解答,因為隨著她的起身,房間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快速的衝到了容水的身邊。
焦急的說道:“容水!你醒過來了?有沒有怎麼樣了?”
容水掙紮著起身,看清楚了成期駿,說道:“怎麼是你?期駿?!你跟蹤了我?然後救了我,是嗎?”
她急切想要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又仔細的看了看成期駿的臉和他的身上,發現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揪著一顆心,卻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了他身上的不適和傷口......怎麼可能?那可是五個大漢,亡命天涯的匪徒之輩,那麼凶惡又有武力,她並不相信成期駿可以救回她。
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又是事實啊?她沒有受到任何傷,而且就目光所及的地方,成期駿也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難不成是他找到了幫手,或者隱瞞了傷情?
想到了這一種可能,容水便坐不住了,她也沒有想太多,立刻上前扒著成期駿的衣服,邊說道:“成期駿!你到底有沒有哪裏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快讓我看看!”
這話邊說著,容水就已經要將成期駿的外衣扒下來了,情景有些尷尬,因為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個端著水盆的老婦人,看上去麵容平和慈祥,不過看到容水這般豪放的去扒著一個男人的衣服,還是有些大吃一驚的。
但見兩人尷尬的表情,便立刻的寬慰道:“嗬嗬...就說是兩小夫妻啊?還不承認,你們兩人的感情倒是真好......不礙事的不礙事的,在大娘這邊不需要隱瞞咯!”
容水聞言一時有些語塞,她根本就還不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愣愣的看著這位大娘,這個時候成期駿在容水注意力沒有放在這邊時,疼的呲牙裂嘴,表情不免有些猙獰著,容水她剛剛出手扒衣服的位置,就是之前被匪徒所重傷的位置。
她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無意間碰到後,成期駿的確有些疼痛難忍的,但是......這一切都要瞞著容水的,他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害得容水太擔心了。
所以就連痛苦也不想在她麵前表露出來......這是他決定了的事情。
成期駿看著容水的樣子,急忙輕咳了一聲,對著老大娘說道:“大娘……額,她害羞……別說了吧?”
說完之後,容水有些莫名的看了看成期駿……額,她可以說,其實她心裏並沒有覺得多尷尬嗎?
主要是她是正當的要去看成期駿,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並不是懷著別的目的,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腦袋裏沒有那種舉止是不適當的,應該遵從著這個時代女人們的三從四德。
不過既然成期駿已經為她解釋了,大娘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了,那也就沒什麼好多說的。
她關心著成期駿,說道:“期駿……大娘。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我不是被歹徒抓了過去嗎?......你又怎麼會在這裏,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她急需要解開所有的一切疑惑,然而成期駿卻始終是沉默,欲言又止的那種沉默著。
突然覺得很是奇怪,這時那位大娘放下了水盆,然後便幫著成期駿說道:“這位姑娘,這孩子可真是厲害啊!綁你走的那夥山匪,是一個月前流落在我們這邊山村裏暫住的,橫行霸道許久的一夥人了!作奸犯科無惡不作,強搶民女......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讓我們這村子裏所有人都不得安寧啊!大家去報官,衙門卻不作為,害得我們隻能叫苦連天,整日整夜不敢落單出門!”
“可是啊!……多虧了這位大兄弟,那一日我家老伴上山去砍柴打獵,然後便看見了他將所有的惡徒解決了!這可是幫我們村子裏麵除了一個大禍害啊!為了感謝他,又見著你們兩人沒有暫時落腳的地方,我們便幫著他將你帶到了我的家中,暫時讓你修養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