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很柔弱,也不想讓她的話聽上去並不可信的。
反而...她是真的想讓成期駿對她放心...浪州多麼危險,誰都知道的,成期駿將她送到這裏便足夠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不再想讓他繼續跟著自己走下去了。
這樣沉甸甸的保護和守候......她已經感覺自己承擔不起了。
隻是成期駿怎麼可能會被容水這樣簡短的幾句話就給嚇退了?
他對她那些不可言說的感情...也不是會畏懼未來的危險而消散的,否則...早在山洞救出她時,自己也會一走了之。
於是斷然的對容水說道:“容水,你直說吧...不管你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前往邊關,你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我都不會退縮......剛剛說的話,全是我肺腑之言,同時我是以你的朋友身份說出的。”
朋友這個詞,或許是奇異安撫到了到了容水......她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愧疚,敢於對成期駿說出所有的一切了。
道:“在半月之前,我收到了一封來自邊關的情報......王烏城那邊有傳言說,一隻軍隊進入了浪州刺探軍情,但是......卻一直有去無回,而這一隻隊伍...極有可能就是君離所在的隊伍。”
隻是聽來前麵,成期駿大致就已經猜到了...這支有去無回的隊伍很有可能就是容水密切關注的君離。
所以...她這是要去往浪州確認消息?
容水繼續講道:“所以......這次我前去浪州的目的,是要救出君離!我又預感他還沒有遭遇不測,但是...落入敵營之手,估計也飽受煎熬......我要去找他!”
容水說著說著,有淚光斑駁在了眼中,是的...一旦想起君離此時正在遭遇著什麼,她便不能安心...沒日沒夜的想象著他可能會受到的折磨,就覺得煎熬無比。
成期駿當然也見證了容水的傷痛,他上前想要安撫著她,伸手卻藏住了自己的手指......免得被容水發現了什麼,再說...他也沒那個機資格可以去安慰她什麼。
隻好用言語說道:“容水...你別擔心了......畢竟我們什麼都還沒有確定,說不準君離已經逃出來了,或者這個消息有誤......”
他看得出容水是那麼的傷心,可是自己卻是無能為力的,他知道此時或許隻有見到了君離平安無事,容水才能夠放心吧。
容水又講道:“我當然希望是你所講的情況...但是,根本不敢抱有太樂觀的想法......總要去見一見他,真的是平安無事的,我才好放心的......”
若是真如成期駿所講一般,她又何嚐不期待呢?
成期駿現在已經明白容水所有的想法了,於是他根據著她話,說道:“所以,我們...還是應該先去王烏城的路,消息是從那邊傳過來的,至少也得去那邊確認,再好做出準備,是不是容水?”
自己想了一會兒,容水便認可了成期駿說的話了,的確這般毫無準備貿然前去浪州城,是極為不理智的做法...別說那邊戒備森嚴,隻要兩人一被發現,差不多也是必死無疑了。
之前她便想直接衝入浪州,現在想想真是太過衝動了,可能是因為關心則亂的原因,所以竟然這般沒有安排。
現在經過成期駿的提醒,她點頭,感激的對成期駿說道:“還是你設想的好,要是真如我自己,冒冒失失的闖進浪州城,不知道是否還沒有踏足半步,可能就會被契丹軍抓捕了起來吧。”
容水說完,又有一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堅持把自己要說的話講完,讓成期駿認識到他們這一次進入邊關...是要有什麼樣的危險境地。
於是又講道:“期駿...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對你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想要奮不顧身的去救君離?”
容水的話,成期駿並不願意聽見...為什麼去救君離?他是有這個疑惑,並且這個疑問是一直存在的,隻是從來不願意也不想要問出來。
問出來不就是意味著,逼容水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嗎?這明明是他逃避都來不及的問題,所以......怎麼可能會問出來呢?
他直說道:“並不...容水,你想要救誰就救誰,我成期駿一定鼎力相助......我不需要知道你要救他的原因。”
這樣講完他偏過頭去,一副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的樣子。
但是這樣的反應其實是讓容水有些沒想到的...為何?成期駿竟然不想知道這些...他甚至連原因也不問,就跟著自己走了這麼久。
但是...他不問不說,不代表自己還要繼續瞞住他,她不是早就做出了決定...不會瞞住他任何事情了嗎?
所以即便成期駿如此明確的表示,容水也並不打算住口,見成期駿側身後,她索性上前去板正了他,然後講道:“不!我不會讓你不明不白的繼續跟著我了!剛剛我便打算對你坦白一切了,成期駿!你是以我的朋友身份來陪我冒死前往邊關......不是我雇傭的下人!所以你該知道的有權知道的一切,今日我都要全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