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是隻有容水專屬的溫柔,還有世間僅有的安慰,全全都給了她一個人。
容桂閉眼感受著這一切,突然就覺得滿足了,無論君離今後還要做什麼,都是他應該完成的使命,她的覺悟來得突然而又徹底,隻是除了那麼生硬。
然後抬頭說道:“君離......對不起,讓你分心了!”
自己這麼哭哭啼啼,憂慮難安......那麼說來,反而是害得他不能夠專注的......的確是不應該。
容水現在在自我反省著,同時也恢複到了一貫的以大局為重......私情的問題就放到以後吧,她選擇相信現在的君離。
因為君離與成期駿連夜潛入了浪州城,容水體諒著他們,讓其休息一會之後,自己親自去做了一些小粥小菜。
邊關小村裏麵,農婦的手藝就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容水一行人始終是沒有多少胃口,畢竟國難當頭,飯食都不過是果腹之物了。
哪怕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容水也竭盡自己所能,將就著現有的食材,做出了一大鍋子的野菜粥、還有農婦醃製的醬菜、又拿著珍貴的雞蛋做出了幾碗蛋羹,才叫來了幾人一同吃飯。
當然出門在外,大家都不是什麼講究的人,招呼來了農戶一家一同用餐。
席間農戶的妻子一直誇獎著容水的廚藝,說道:“容東家的手藝真是不錯的,沒想到經商那麼在行,做飯這等粗糙事情也這麼精通的。”
言談之中是沒有虛假的讚不絕口,容水有些不甚誇獎,微微的羞澀了一下,也不好與農戶對答。
倒是殷沉兒恨了一眼,然後飯菜也沒有吃到多少,容水在心中歎息...殷沉兒這個人,即便昨日已經談好,兩人達成了合作的意向,但是有時候還是有些孩子氣的舉動。
飯後,四個人又單獨的聚在了一起,昨夜成期駿與君離兩人打探入了浪州城,大家便打算盡快開始行動了,於是坐下相談。
君離先彙報著昨夜的進展,說道:“子時之後,趁著契丹人的輪換間隙,我們潛進了浪州城。”
看來即便是這浪州城守衛再是如何的森嚴,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普天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
也或許是因為君離的能力,他的輕功出眾,能夠趁著夜色迅速的潛進城中,這一次的任務若沒有救人的目的,容水是相信他能夠在浪州城中來去自如的。
君離一講完之後,跟著一同前去的成期駿講道:“我們進入了城內在之後,前往了以前浪州縣衙府邸,大牢的地方,哪裏守衛並不嚴格......沒有得到什麼收獲。”
這話說完,容水與殷沉兒兩人便緊張了,但是緊接著成期駿臉色嚴肅,又講道:“但是...我們接下來又在城中暗自巡視摸排了一遍,去往了位於臨近城郊的城西邊緣,哪裏按說不會出現那麼多的軍隊駐守。”
成期駿邊講完,深深的思慮了起來,這不尋常的地方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殷沉兒奇異的問道:“既然這樣......你們肯定沒有冒險進去探查吧?畢竟...守衛這麼森嚴。”
她說的這一點,得到了君離的點頭默認,他們兩人昨夜的目的雖然是去探查被關押住的大燕軍人在什麼地方,可是畢竟不想打草驚蛇,守衛太密的地方,也是不敢輕易前去的。
君離說道:“我們一夜的時間,摸查了一整座浪州城,雖然是子夜時分,街上的確到處都有巡邏的侍衛......但是正如他所講,沒有哪一處是守衛這麼森嚴的地方。”
講到了這裏,四人心中都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那一處地方......一定是特別重要的,否則.....契丹人不會這麼重視,他們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前幾日才大鬧了城門處的他們,有膽量也有能力在昨夜又闖入了進來。
君離繼續說道:“這個地方不管如何...後日我們行動之時,是一定要闖入的,契丹人嚴守的地方,想想除了關押抓捕的重要俘虜之外,和商議軍事決議......劇沒有其他什麼可能了,而軍事之處...上一次進去之時,我們已經知道具體的位置了,不是那裏。”
君離的話說完,意思便是不言而喻了......容水仔細想想認為他的分析倒是不無道理的,一個侵占者的民族...在占據的領地裏,有什麼值得重兵把守的地方呢?......
容水又問道:“那麼你們沒有發現其他的可疑之地了嗎?還有沒有什麼證據表明那裏就是關押之地呢?”
畢竟所有的行動時機都是在後日的,要是他們預測失誤,錯過了這一次機會的話...就沒有了下一個時機了,所以容水還是想慎重起見的,想要君離能夠確定下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