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跟著殷沉兒走了過去,容水眼睜睜的看著......實在是想不明白她有什麼事情,想要背著他們單獨對君離講。
那孩子......是想對君離訴苦?還是想告知剛剛在樹林綠洲發生的事情?
可是容水一細想覺得不可能的,殷沉兒那麼一個隱忍的人,怎麼可能說出她受辱的經過呢?
看著倔強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是在君離麵前......她會收起自己不好的那一麵吧?對喜歡的人完美呈現出最好的自己......任何人都沒有例外的。
這邊君離跟著殷沉兒,走到了見不到成期駿與容水的地方了,會跟著她前來,其實君離也並未想得太多的,對於殷沉兒......現在是一道戰線、以前救過他們...所以他不會太苛刻......
殷沉兒的眼中是少見的柔意,她含著隱晦的感情,脈脈望著君離......那是她卑賤而低微的感情......
對著他輕聲的說道:“君離......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可以保你今夜即便是事變,也可以平安出來。”
君離不明所以,殷沉兒這話來得沒頭沒腦的......但是她的樣子卻是無比認真...他便不明白了...有這樣的東西,為何隻單單就給他?
殷沉兒知道他心有疑惑,但是先從腰間拿出了一塊銅製令牌,交給了君離,然後才解釋道:“君離...這是我今日在契丹人那裏拿到的,若是晚間出了什麼意外,換上契丹人的衣服,拿著這個令牌就可以平安的出浪州城了。”
君離拿起了令牌,仔細看上了幾眼,發現上麵明顯的契丹紋飾......這應該是某個軍職不低的人的身份令牌......他不由得懷疑起來了。
收起令牌,審視著殷沉兒......看上去卻並無異樣的......她一片坦然與真誠。
但想了想,還是問道:“殷沉兒,這塊令牌怎麼得來的,今日容水想出了什麼計劃才成功下藥的?”
君離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讓人難以招架,殷沉兒心中暗道原來容水並未告訴君離她計劃的始末?!......這樣正好,她何嚐想要他知道呢?
如同容水所料想到的,殷沉兒倔強自負的性格怎麼可能說出自己受辱的事情?
於是她無愧的看向君離,說道:“君離大哥,計劃是怎樣的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已經成功了,而且都安然無恙......令牌的來曆絕對可靠,你拿著能夠用的時候,或許有所幫助的,以防萬一!”
君離默然,他並非是一定要知道什麼,畢竟至少容水並無受傷和異樣,其他的他又何嚐在意呢?
令牌被殷沉兒強塞進了懷中,她的好意容不得半點拒絕......君離並不是十分想要這個東西,但是想起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是容不得一丁點的閃失的。
便微微點頭後轉身離開了這一地帶,殷沉兒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裏的苦痛莫名......
可是那又如何?即便他是這樣的態度那又如何呢?誰叫她那麼的愛他......容水有著自己的辦法幫他,她也有自己的辦法來幫他,這是在那個首領那裏好不容易換來的東西......甚至差點犧牲了自己的名節......但是這些自己知道就好了。
君離回來,容水沒有見到他有什麼異樣......便放心了,她知道殷沉兒說的一定不是剛剛的事,那麼......他們談論的什麼呢?
她又陷入了自己的小心眼之中...無法自拔。
可是很快卻恢複了鎮定,現在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明明最要緊的是眼前的計劃啊......想到這裏立刻放下了這些心結,也並不過問君離與殷沉兒聊了一些什麼。
來回一耽擱時間又流逝了許多......君離再看向城牆之時便已經察覺到了守衛們昏昏欲睡的姿態了,他們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並且來到了。
沒有任何理由退縮......在注視著城牆守衛已經一個個倒下去的時候,便明白了可以開始行動了。
這相當於是一個指標,成期駿與君離走出樹林,容水揪著一顆心看著兩人遠去的步伐......
是身負著天下百姓的安樂為己任......是舍棄了生死的毅然視死如歸......
而即便是現在,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下來危機四伏的浪州城裏麵,是不是所有人都喝下了烈酒......並且所有人都按照計劃之中倒下了,這其中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也很是難說的。
好比如沒喝下酒的人大有人在,甚至他們察覺了所有人異常的倒下,從而緊急招兵、找來大夫解除藥性......
這些都是變數,而君離與他們賭的就是,契丹人對於故鄉的牽掛、對於“馬刀烈酒”的情懷......還有這一切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