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十分不願,但是自己的任性難道就可以讓君離平安出來了嗎?並不能!甚至還有可能引來契丹兵的搜索...她沒有辦法,隻好跟著成期駿轉身離去了。
君離的思想又回到了一個月之前,若是自己變成副將,會在這麼慌亂的時刻,將信件藏到哪裏?
他一定會尋找到一個參照物......這個地方還需要保持著隱蔽,但是時間已經不容許他有這麼多的思考了!所以這個地方就是......
那棵樟樹下麵!君離幾乎是立即肯定到了!
於是跑到樹下開始挖掘了起來,連挖掘了好幾個地方,手指腫脹、泥土堆成小山,但是不一會兒果然見到了深藏在土中的一封紙張!他猜對了!
但是這個時候契丹兵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遠方已經是燈火通明了,很明顯幾乎所有的契丹人都已經蘇醒了,並且也發現了他們救出了俘虜!
再不離開恐怕就難以離去了!好在君離千方百計找尋的信件已經找到了!所以他不再多做耽擱,離開轉身往著城門的方向離去。
浪州城的城門之處,剛剛喝下過“馬刀烈酒”,被藥倒的士兵,現在已經全部都醒來了,接受了將領的批評後,所有人被要求緊急在守候在城門口,森嚴戒備著任何出入的人員,增加一百支城中巡查隊伍。
而現在的他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喝下的“馬刀烈酒”出了問題!
密密麻麻守候在城門的契丹士兵,嚴肅表情,瞪著時有出入的隊伍,去城外尋找搜索著闖入城中的刺客!
君離路過一個轉角,跟上了一隊人馬的尾端,在走到城門之際,所有契丹士兵要拿出象征身份的令牌,君離埋頭鎮定的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堂而皇之跟著出了浪州城。
然後又在隊伍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悄然離去了.....
他脫下了契丹人的軍服,仍在一旁,尋著小路往洪花村的方向走去,沿途絲毫不曾掉以輕心,隨時注意觀察著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洪村村中,容水與殷沉兒、還有成期駿將各個傷重的兄弟安頓在了一些村民家中後,焦慮的來到了村口守候著遲遲未曾出現的那個人。
成期駿看著容水的樣子,豈止是於心不忍?他悄悄的站在她的身後,像是隨時守候著她的大樹,任憑風吹雨打、傷心難過,對著容水說道:“水兒...你別擔心了,君離不會有事的!”
隻是此刻誰的話都沒有用,容水若沒有親眼見到君離......誰也安慰不了的。
但是殷沉兒卻是一反常態,並未和她一般擔心得呼吸難安,而是鎮定自若的依靠在樹前,百無聊奈的踢著腳下的野草。
她似帶有一絲的譏諷,說道:“要是真的擔心,就會給他想出萬無一失的辦法。”
這個時候的殷沉兒是暢快的,因為君離進入浪州城之前收下了他的令牌,所以即便是現在......君離比預想中的時間晚了這麼久,她也沒有半點擔心。
因為她知道自己給他的東西,在關鍵時刻是可以保住他一命的,隻要君離足夠聰明......憑借著那一塊令牌脫身,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的!
而君離......肯定是有那般的聰明的......否則也不是她看上的人了。
當然她也知道,容水並不曉得君離有那個東西......這有什麼關係呢?她不會說的,就讓她自己去想著君離遇害的一萬種可能,慢慢的淩遲著自己的心吧。
她漠不關己,遙望著前往洪花村的小徑,猜測著君離會在哪一時回來呢?
容水現在可沒什麼心情去管殷沉兒的,她更不可能去猜測她的想法......正如殷沉兒所想,她在慢慢的淩遲著自己的心。
君離步伐緩慢而歸來,從黑中披著月色前來,讓容水幾乎止不住淚流了。
她跑上前去,抱著他,上下打量著他,好確定這是一個完好無損出現在這裏的人......自己不是在夢中!
君離的心裏也變得頗為柔軟,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所要麵對的危險與困難,常常是不計其數的......他沒有辦法給容水渴望的平淡無憂...這是他所慚愧而悔過的事情,但是直到現在...他已經放不小自己應該背負的一切了。
所以隻能一次次的害得容水擔心不已,一次次重複著這樣的過程......
所以總是忍不住,軟語安慰道:“別怕水兒......我已經沒事了,隻是耽擱了一些時間。”
這不是別的什麼任務...這就是靠著時間存活的計劃,而君離隻是平淡的一句耽擱了一些時間......容水有些無法理解的,但是卻又隻能憋著這些無理取鬧一般的責怪。
還去責怪他什麼?害得她每一次都這般的擔憂受怕嗎?可是......不是早就決定要陪著他一起麵對這些的嗎?容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這樣一次次的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