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烏城的駐軍營地上,林立許多帳篷,往來穿梭著戒備的守衛們,警惕著營中一切的情況......

餘飛在采購的時間到後,便準時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之前遇見殷沉兒,然後跟她去客棧見君離,也是掐緊著時間,本身現在處於夥房之中,也是受眾人鄙夷、挑刺的對象,不能落人丁點的話柄。

況且現在......他身上還有著重任,與覃南將軍取得聯絡,幫助的君離傳遞消息的重任......而胸口裏麵緊緊收著的信件......便是事關大燕前路的國家大事。

時間倒退回到之前的一刻,容水與君離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也要先與覃將軍聯係上,就算真的沒有辦法麵見,但至少能夠保持住書信的交流也是好的......說不定也能夠借助覃南剩下的影響力

於是當機立斷,君離坐下傳來紙筆,將他們要對覃南說的話,統統的寫在上麵。

短短幾頁的信紙,怎麼道得盡要說出的話語......就算言語精煉、簡潔,君離還是洋洋灑灑的寫滿了一疊......

之後鄭重的交給了餘飛,對其說道:“餘飛,你是跟著我從江城一路到達邊關的,是我信賴的兄弟......為了在浪州城無辜喪命的弟兄......我們的最後目的都是驅逐契丹人!懲治奸詐將相!”

這話說出也是讓耿直熱血的餘飛熱淚盈眶了,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忠誠,隻能盡力做到不辜負君離的期望......以及等著契丹人的血來拜祭的弟兄們!

容水看得出他的真誠與義氣,一個人的眼睛是很難說謊的,一開始她還有擔心著這個餘飛是否可以托付重望,但是現在不再懷疑什麼了......她沒有陪著君離、陪著他手下的將士們,走過戰場的腥風血雨......沒有資格質疑他們對彼此的忠誠相托、和兄弟義氣之情。

想到這裏,也是她的慚愧......信任這種東西,有時候是不必多說的。

餘飛將信件揣進了懷中,極為妥帖的整理好,才慎重的放進自己的衣衫裏麵,貼著餘飛一顆火熱的胸膛,是那麼激昂搏動著。

他臨走之前,又對著幾人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做到!將信件交給覃將軍!”

這是猶如誓言一般的承諾,這是餘飛對於枉死的弟兄們的諾言!幫助君離完成複興大燕的計劃!

轉眼,餘飛已經如常回到軍營之中了,現在整個營地裏麵周嚴胤當權,曾經視為覃南餘黨、君離手下的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待遇。

周嚴胤沒有拿他開刀,也隻是因為不屑於他這樣的小嘍囉,但是他在其中的日子也是舉步維艱……

不說曾經在戰場上拚了命,得回來的二等兵軍銜被奪走,打發到夥房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心甘情願的忍辱負重了!因為有了指望,幫助君離重複河山,去戰場殺盡契丹狗奴?!這既是目標,也是堅持下去的信仰了……

餘飛回到夥房,便沒有再浪費時間的意思,找到了以前負責與覃南送飯食的那個人,花費大量這些年存下的軍餉,對他說道:“也是受夠了被使喚的狗日子了!兄弟,銀子給你…今後午間你與我交換著活計,我情願去給人送飯,也不要挨那夥頭兵的罵!”

餘飛拿出手的銀子是極為闊綽的,甚至讓那人看直了眼,半天反應過來之後,連不跌的點頭。

但是私換崗位這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沒人察覺倒是隨意簡單,要是被人發現,追究下來餘飛還是君離手下的舊屬…便不是三言兩語那麼好解釋得清楚的事情了。

隻是有的人即便麵臨著這麼多的危險,卻還是忍不住貪心的本性,特別是……餘飛還知道這個人,可是個軍營中的老賭棍。

接下來的一整日,便是由著餘飛將夥頭兵做好的飯食,往重點看押在自己帳篷中的覃南送去午膳,周嚴胤在沒有得到聖旨的時候,也不敢自行做主就了斷覃南,畢竟他朝中勢力也不容小估?

餘飛拿捏準了守衛的心裏,一到門口便大方的主動承認自己並非以往那個人,說道:“各位將士辛苦了,我代替往日夥房那兵過來給覃將軍送飯食的,他今日高燒在床…什麼也做不了了,連下床走路也辦不到,還是小的我去送飯的,也就一便攬下了他的活。”

眼見這個餘飛還是挺懂事,過來替人做活,也沒有抱怨與扭捏不正常的神色,於是侍衛百無聊賴的放任了他走進了覃南的營帳之中。

但是兩人的相處也是照例有著兩個侍衛在一旁守候著的。

餘飛倒是手腳極快,他的信件放在了碗底的下麵,一路揣著小心而謹慎,沒有任何異常的走到了覃南的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