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離別,離別便就在四人的眼前了,也已經是夜色四合的時候,不會有特意留給兩人的時間,契丹人的部隊啟程在即,若是君離不馬上前往塢州城,先一步埋伏他們的話,一切都會來不及,一切便都是變數了。
所以就算是這一分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兩人都知道。
容水一句:“從前我在江城等不下去,是因為那裏與你音訊全無......現在我在王烏城,卻不會再去擔心你了,因為君離......你是我眼中絕對的王者,我會學著去相信你!請你也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隨時隨地保重好自己。”
此時的夜風肆意的吹拂著萬物,夾雜著砂礫,吹在臉上都是生疼的感覺,
君離點頭,縱使心中牽掛萬千......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是不可以耽誤的,這一點他明白,容水更是明白的。
有些柔情纏繞在心中便可以了,就像以前明知相愛卻並未說破一般,現在也明知難舍......說破也要暫時割舍的。
容水主動的催促道:“好了!君離,你快走吧......記得隨時給我來信,我的信鴿認得去你身邊的路!”
這樣就不必害怕了,隻要十天半月有君離的來信,便是足以支撐著她過上這一段難熬的日子了。
就此一別,容水安心的與殷沉兒、成期駿在王烏城中暫時的安頓了下來。
有時間便是在洪花村裏來回奔波著,反正兩者之間的路途也並不是特別的遙遠。
這一日,成期駿過來對容水說道:“我發現最近幾日王烏山上的守衛少了許多,巡視的範圍和頻率也變小了許多了。”
容水聽了這話之後,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契丹人可能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吧!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他們為何突然之間撤兵了。
君離...君離他們已經準備好應戰契丹人了嗎?容水並不知......但是沒過多久,接到了從西麵飛回來的信鴿,容水認得......那是自己給君離的鴿子!用來傳遞信件快則一日便可以收到。
她興高采烈抓住了鴿子的腿部,抽出來了信件,開始仔細的讀來。
“水兒今日安好?王烏城中局勢如何?我已率領一萬士兵在距離塢州城不遠的地方設下了兵箭、火藥的埋伏,隻是請君入甕後,大幹一場了!勿念——君離字。”
君離恐怕是擔憂著節外生枝,所以就連飛鴿傳遞過來的信件,也是沒有紕漏出來太過細致的情況的,這些......容水都是明白的,也懂得的......君離的確成熟了許多,考慮的事情周全而細致了。
隻是有些話還是不能夠輕易的說出口,容水卻覺得已經沒有關係了,她懂她也都明白了,其實要求君離給她書信...隻是為了確保他的平安而已。
遠在塢州城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能插手,因為她知道君離是有那個能力的!有調派軍力的能力......
回到房間中,提起筆她開始寫下要說的回信。
良久走出房間,卻看見殷沉兒站在門口奢望的看著她,開口說道:“給我看看君離的來信好嗎?我就看一眼就好......”
容水感受到了她的可憐之處......然而自己沒有辦法,她幫不了她的......感情的事情,交不給任何人......
但是看信這種簡單卑微的要求,她也做不到拒絕,於是將信紙遞給了她。
殷沉兒如獲至寶一般打開了,看著君離的筆跡......感受著他存在的氣息......如此的卑微而又渺小的愛意。
殷沉兒言而有信已看完便遞給了容水,容水來到了燭台邊,伸手便將東西燒毀了。
這是不能留著的信件......以防萬一,都得燒掉,隻要流落出去,後果便是不堪設想的。
容水能夠明白......殷沉兒也能夠明白,做完這一切,她轉身麵對著殷沉兒...覺得自己或許是時候說些什麼了。
她對著殷沉兒講道:“你在外麵這些年過得好嗎?”
殷沉兒根本沒想到容水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她的是關心?是疑惑?抑或者是別的什麼?
兩個人這般僵持著,殷沉兒摸不準容水的意欲,卻不願意與她如同好友一般,坐下來聊天談心......那樣的相處方式不適合兩人......
容水倒是沒有想到殷沉兒這般的警惕,隨意的一個問題,就讓她樹立起了心防,對自己如同對待敵人一般防守。
最後才講道:“我過得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你想做什麼?問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嗎?”
沒錯,在殷沉兒的心中,這樣的問話隻有嘲笑譏諷的意味...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
所以在容水這樣問了之後,她拋給她的又是一連串的質問,讓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