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響起:“畫展開始,請各年級組有序出入場地……”機械的聲音在校園裏回蕩著。“唔。”巫馬楚心伸了一個懶腰,淡淡的對綺裏霖說:“有情況叫我昂。”接著便靠在樹杈上打起瞌睡來。綺裏霖忍無可忍的在她大腿上狠狠一擰,去還是沒有動靜。“喂!巫馬楚心,你給我起來!”起來了一把抓住巫馬楚心的衣服就往下麵推,不料巫馬楚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抓住了樹幹,綺裏霖補了個空,自己還差點掉下去了。
“咳咳。我很無辜的。”巫馬楚心一副無罪惡感的表情,淡定的來了一句:“哦,綺裏霖哦,你這是要跳樹自殺麼?”某女第一反應是揍她,第二反應是殺了她,第三反應是先動手再說。嗯,動手吧,綺裏霖狼狽的站起來,一邊嘀咕著:“你還無辜,你死有餘辜還差不多。”一邊有些重心不穩的走過去,伸出了手要去掐她的脖子。
“第一隻獵物出現了呢。”巫馬楚心的表情沒太大變化,隻是直勾勾的盯著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手機,手機正播著監控器拍下的視頻,有一些喧鬧聲傳出。綺裏霖縮回手,把手機從上衣袋裏拿出來。
是的,清晰的畫麵裏,一個穿格子襯衫的黑發男子在人群的某一個角落裏,目光緊鎖著那副油畫,眼神中滿是驚恐,似乎還在微微發抖,在接下來的的時間裏,他就一直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突然,他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好像後麵有鬼在追他似的。巫馬楚心依舊不說話,連一向冒冒失失的綺裏霖也麵色凝重了起來。在監控視頻裏,先後出現了約二十幾人有類似的大小反應的人。
下午一點整,畫展結束,所有同學都被老師召回教室,除了畫展上有作品的人還留在那裏以外,也就隻有一些辦公的老師了。由於太久都是一個動作,巫馬楚心和綺裏霖從樹上下來的姿勢非常滑稽,兩人一瘸一拐的走到操場上,手裏緊緊地捏著手機。
不知楊煙什麼時候來的,她一臉興奮的對巫馬楚心說:“楚心同學,你的畫進前三了!”巫馬楚心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敷衍道:“哦,是麼。嗬嗬。”楊煙奇怪的說:“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啊。”巫馬楚心這才回過神:“啊,我挺開心啊,嗬嗬嗬。”綺裏霖也跟著瞎參合:“對呀對呀,她,她是太高興了,哈哈。”楊煙無奈搖搖頭:“好吧,你們也要盡快回教室,我先走了。”說著便帶著半信半疑的心理走開了。
一點半
巫馬楚心借著頭暈為理由,像楊煙請了一天的家,綺裏霖也說要照顧她,借故離開。楊煙雖然覺得她們兩個的舉動十分怪異,但因為巫馬楚心的作品榮獲二等獎,也就勉強同意了,沒有去追究。
回到宿舍,巫馬楚心和綺裏霖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迅速拿出筆記本電腦,把監控視頻傳進電腦裏,挨個挨個的整理行為異常的人的資料,以及高清化圖片,把一切準備就緒,巫馬楚心打印了一份詳細的資料:林一南,高一三班,年齡16歲,興趣愛好研究靈異事件……穆幻歡,初三六班,年齡15,興趣愛好研究靈異事件……
各種不計其數的詳細資料,看得綺裏霖頭都快炸了,巫馬楚心粗略的翻閱了一下,最終得出結果,一共有二十三個人,其中高一有十二個,其他全是初三的。“呼~這下就好了,明天我們登門拜訪哦,綺裏霖。”綺裏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登門拜訪?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二十三個人,分散學院各處,而且我們還不認識,你自己想想後果,薔薇學院這麼大,跑遍了都要一個多小時,更別說往返了,還有,我又不是豹子!也不是跑馬拉鬆的,你叫我去跑操場一圈我都累得個半死了,更別說這樣了!”巫馬楚心沉了沉臉,撇撇嘴對綺裏霖說:“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麼?”
“嗯……”綺裏霖有些支支吾吾的:“把這個發到貼吧裏不就好咯,大家一起找嘛,多個人多分力量嗎,再說了……”還不等她說完,巫馬楚心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白癡啊,發貼吧裏不就暴露了嗎?”
“嗚嗚,反正我就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綺裏霖又開始耍賴了。巫馬楚心叉起腰開始說教:“你不去就代表你不忠不義,你不忠不義就代表你陷我於不仁不誠,你陷我於不仁不誠就是沒臉沒皮,你沒臉沒皮就是……”“哇哇,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我去行了吧。”綺裏霖哭喪著臉,不甘心的接口說。“哈哈,這才對嘛,那就說好了喲,不許耍賴!”巫馬楚心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次日
雨天,巫馬楚心倚在床頭,手中捧著一遝資料,緊鎖著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虛掩的窗簾被風吹得東一蕩西一晃,一會兒又膨脹起來,在癟下去。窗外雨聲大作,窗沿上的瓷磚蹦跳著許許多多豆粒大的雨點,天還未亮,光線似乎有些昏暗,巫馬楚心靜靜的靠在那裏,等著天明拉開一天的幕布。宿舍一直都是忽暗忽明,原因很簡單,現在隻有淩晨三點,在這樣的雨天,也不符合人的正常生活,至於綺裏霖,這時也隻能拿著手電筒晃來晃去。綺裏霖聽見下鋪傳來微微的一聲歎息,她關掉手電筒,趴在床沿上:“我說,你大晚上的,看什麼啊,再說了,有什麼好看的,不就幾份資料麼,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來花,這麼暗的光線,你是不是想把自己看瞎啊?”巫馬楚心又歎了一口氣,放下那遝資料,成大字型的擺在那裏,一臉黑線:“像你這種豬腦子一輩子也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