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翌微微出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怎麼了,竟然是連自己不會鳧水這件事情都忘記了。當時的他,隻是一心想著要救莫顏。

“蕭翌,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每次見麵都說我拿了你的東西,一件是柳丞相的玉佩,一件是你的玉佩,難道它們對你很重要嗎?”大抵是覺得氣氛尷尬,莫顏便是轉移了話題,而這個問題,是她一直想明白的事情。

“嗯。”蕭翌點了點頭,“柳丞相的玉佩,是江湖人士都覬覦的寶物,我也想得到它好久,甚至是做好了要給柳若依和親,來換取玉佩,卻不曾想那一日竟然是被你偷走了,當時惱羞成怒,自然是要讓你把玉佩交出,要不然的話,我這些年的努力都是廢了。至於第二塊玉佩,我可以確定不是你拿的,因為丟在澹台府,當時是一個舞姬從我的身上順走的。”提到那晚的那個舞姬,蕭翌的神情還是有些恨得牙癢,那晚她不光搶走了他的玉佩,更是讓他失去了尊嚴,顏麵掃地,所以他才是對自己說,早晚抓到了那個舞姬,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便是那晚的舞姬。

“那玉對你很重要?”莫顏歎了口氣,蕭翌剛剛的語氣,分明是明顯得在乎,她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那裏栓了一塊玉佩,是那天秦風揚交給她的,也是她扮作舞姬從他的身上順下來的那塊。

“嗯。”蕭翌點頭,並不否認那玉佩對他的重要性,“那是母妃給我的禮物,跟了我很久,從小便是帶在身上,母妃說以後若是有了王妃的話,就把玉給她。隻是可惜,後來母妃去了,沒有看到這玉佩交給旁人,以後我怕也是沒有機會了吧。”那玉已是丟了,也不知道那人會拿這玉佩如何,是當了,還是毀了。

想到這裏,蕭翌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失落。莫顏輕輕出了口氣,卻是把那玉佩握得更緊了,她之前的時候雖然答應過秦風揚,說會幫他看好玉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剛剛竟然是決定要把玉佩給蕭翌送回去。當然不是現在,她會早一個適當的時候,偷偷送回去,讓他神不知鬼不覺。

“不說這個了。”蕭翌站起身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王府吧。”

莫顏也是起身,“我不想回去。”莫顏說得斬釘截鐵,若是就這樣回去了,不就代表她原諒鳳禦天了嗎?開玩笑,她莫顏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那你不回王府,是要去什麼地方?”蕭翌微微出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莫顏不願意會王府的時候,他的心裏隱隱還是有些滿足。

“去旅店吧。”莫顏出了口氣,突然是反應過來,她剛剛從皇宮出來便是遇到蕭翌,這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分錢,又如何可以去住旅店呢,但是要露宿街頭的話,莫顏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便是轉身對蕭翌說,“不介意的話,我想到你那住一段時間。”

“好。”蕭翌點頭,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回答得幹脆。莫顏能提出這個要求,他是求之不得。當然莫顏之所以選擇和蕭翌回去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想找個機會將玉佩送還回去,物歸原主,就算是報答蕭翌今日讓自己的感動吧。

鳳禦天追出大殿的時候,便是沒有看到莫顏了。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給她信任的確是自己的錯,可是她也不應該在皇城就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不是讓自己顏麵無存嗎?但是不得不說莫顏臨走時眼中的淚,微微還是讓鳳禦天感覺到一陣痛徹心扉的難受。

他從來沒有見過莫顏的淚,她的堅強一度讓他以為她是個不一樣的女人,應該是不會流淚的。

微微出了口氣,知道莫顏可能先回王府了。反正除了王府,他一時也想不到莫顏可以去什麼地方,大不了晚些的時候給她賠罪說個不是便好了。鳳禦天心裏這樣盤算,卻是忘了莫顏根本就不是一個平常的女人,此時又是在氣頭上,哪可能他隨便給個台階她就下的。

便是回了王府,王府裏一片安靜,和往日一樣,仿佛宮中剛剛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到王府一般,鳳禦天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隱隱有些不對的感覺呢?見得萍兒在院中打掃落葉便是走上前去,“萍兒,你見到王妃了嗎?”

萍兒被鳳禦天這麼一嚇,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瞧得是鳳禦天才是拍了拍胸脯,要知道剛剛他默不作聲的靠近,然後又是突然出聲,饒是萍兒跟在莫顏身邊許久膽色鍛煉出來了,但多少還會有些害怕。反應過來便是微微搖了搖頭,“啟稟王爺,王妃還沒有回來。”

“還沒有回來?”鳳禦天看了看天,現在都快落日了,莫顏能去什麼地方。想起之前她信誓旦旦對自己說,“鳳禦天,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這話時,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拽緊了拳頭,那個該死的女人不會真的準備不回來了吧?這樣想著便是越發煩躁,“炎焰,把所有的侍衛都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