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透了亮光,安斉自迷蒙中醒來,就瞧見濮陽千微坐在對麵,一動不動。
明明還是那個人,卻在安斉看來又有什麼變了,對,眼神變了,含著一股堅忍和難以琢磨的莫測。
一大早就如此的沉著臉,不會是?
“你昨晚出去是碰到何事情?怎就——”
“證實了一些事情,昨晚思考了一些想法。”濮陽千微淡淡的說道。
不對,很大的不對勁,安斉此時整個人都感覺怪異起來了。
“千微,你——?”
“安斉,碧絨製作一張人皮麵具需要多久的時日?”
安斉略微沉吟片刻,“這得看要的是多逼真,要真是栩栩如生,天衣無縫少說也得花三至四天時間。”
“不行,時間過於太久,我等不了。最多兩日,我就要,模樣我之前就已經臨摹出來了。”以前是自己太過於沉侵在自我的情緒裏,才會浪費了幾年的光陰,如是已經知道了微渺希望,就算最終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樣,事情也得有個落幕了。
“我等下就回義父的府上,等碧絨完成後,你們就全都離開這裏吧。”
“哼,濮陽千微,你是不是就打算拋開一切,不管不顧的要蹚這渾水了,是吧?”安斉冷笑,果然,還是南榮相這個人要來的重要。
“有機會我會把緣由告訴你的,隻要那時候你還願想知道。”
“好,你萬事小心。”安斉靈敏的感覺到絲微氣息,心中恍然,麵上亦是不動聲色。
至於千微作何計劃,他想著配合就好。
千微展開手中的裝裱的畫幕,隻見畫上之人持而立,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
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
安斉想起初見千微那一刻,有片刻的萬物失色的錯覺,本來他是覺著男子生來作什麼樣子都是不甚重要的事情,可若可以天天任有一番賞心之景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現此時,單單就一幅畫,險險就迷花了眼,明明是翩然風度的少年,可卻散發女兒家的姿態,可惜,若是女兒身,該是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即使不是傾人城,也自有一番清水出芙蓉與天然去雕飾的魅。
“這是?”安斉有些好奇的問道。
“南榮相。”堪堪就要被這名字給嗆岔了氣,安斉做做樣子的吞咽了一下,難以置信啊,男生女兒像,可轉念一想,那千微念念不忘的南榮思也是這般模樣,想來又是覺得不錯,幸虧不是女生男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