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少也不管他的冷嘲熱諷,“你隻要表明一個立場就行,別的我還真沒心情聽。”
“梁行歌的人。”不容置疑的肯定,想不到梁行歌他還真行動了,“也就是說刺殺也是他安排的。”爭權奪勢他管不著,每個人都難免會有貪念,但是要牽扯到她,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現在才來翻帳會不會晚了點,啊——”
不得不說,他很享受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濮陽千微,我不得不說,你其實就是一虛偽的人,尤其是你這種被冠上君子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世間本是肮髒不堪的,你吧,是君子,不戀權貴不戀名利,還得要求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得和你一樣,那你也得有這本事去控製啊。”越說越激動,直至後來羽少都怒吼了起來。
“人有獨善其身,也有利欲熏心,你不能因為你所經曆的,就去否認別人。”
羽少怒極反笑起來“哈哈——,好一個獨善其身,好一個利欲熏心。世人皆道‘世方被佩資簏施,千微公子獨立眾’,原你也是隻為獨善其身,當真是可笑,可笑呐。”
“原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誰都一樣,連你也是,既然這樣,我就和你說吧,榻上的那位她是中毒了。”羽少一字一字緩緩說道。
“中毒。中什麼毒?”千微心中一痛,為何每次都要讓她受到傷害,腦海裏的殺意一湧而起,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那些人如了意。
很好,就是要這樣的表情,狠戾,充滿了深重的憤怒,有為了某些而去毀了一切的衝動。羽少知道,這漂亮的前陣,梁行歌算是略勝一籌啊。
“紅顏落,不知以千微公子淵博,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吧。”
紅顏落,這何止是耳聞,據說這種毒是百年前一位被稱為毒帝的人研製的一種毒藥,至今無人能解,最奇特之處它的藥性隻對女子才會劇毒無比,毒帝為的報複背叛他的女子,苦心專研了大半輩子才成功,可是已經失傳多年為何還會——,還會用在了她的身上。
“告訴我這些,你又算計什麼呢?”盡管他的內心早已焦妁難安,再次無奈命運的作弄,為何要在我剛剛察覺到你還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又要被悲哀推得更遠的地方。
“我們所要達成的目的,無非就是看你這是願意與我們為敵為友,當然,你是有很多時間考慮的,不過呢,她可沒你那麼多的時間,你要想清楚了。”
“就單憑你一麵之詞,要讓我相信也太過勉強。”
“千微公子,你現在就如粘板上的魚肉,要如何對你,那簡直易如反掌。”
“那可不一定。”明明前一刻還軟癱在地上的人,迅如詭異的速度,出手更是快如閃電,空氣也陡然成了淩厲劍刃,破空而來的攻擊,使得羽少防不勝防。
咽喉被對方恰在指尖,剛勁的力道緊緊的箍在脖頸處,以至於那呼吸不暢的窒息感撲來,羽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漸漸連帶著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解藥。”透徹心涼的聲音,千微這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出事,他真的無法去承受一次這樣的痛苦。
“千微公子還真會說笑,這經過毒帝之手的毒藥,當今世上百餘年來,誰人能解。”就算是局勢不利於自己,羽少還是捏了一張籌碼在手的。
“是誰?”千微無法遏製的殺意噴湧而出,平日的向來溫和的眼早已籠上了一層陰鷙的幽寒。
“我想我說什麼你是不會信的,當然,事關她的除外,如此,何必呢。”現在,不管真相是怎樣的,若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總是會帶著懷疑,梁軒與他的關係,整個風城誰人不知,拉梁軒下水反而會適得其反。
更何況當某一天他濮陽千微自己去獲得真相不是更有戲可看。
“不過——,”羽少故意拖長了音調,見挾製自己的人有所鬆動,終於開口道:“雖說我救不了她,但我還是可以讓她不會死的那麼快。”
“不需要,我自會想辦法。”千微鬆開對此人的鉗製。
腿還是有些虛浮,他緩緩的靠近那揉碎了瘀在心口的缺失,終於可以在這一刻慢慢的補齊來了。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真好,他的思思真的是還在,他又可以觸手可及的幸福。
“思思,這一次,我會好好的守在你身邊,我們在一起會一直好好的。”他執起南榮思白瓷滑軟的小手,細細的摩挲,一遍遍描繪她精致的容顏。
羽少承認要再不煞風景的打斷他的濃情蜜意,有人真要一命嗚呼了。
“咳咳——”羽少假意咳兩聲,其實這個時候他更想趾氣高揚的說:濮陽千微,機會隻到你一次,你愛聽不聽。
可現在若還不擺定這位爺,事情還真不好辦呐,有他相助,總比梁行歌腹背受敵強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