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燼走向最大的賭桌,那裏已圍了四十多人,桌上那骰子不安的轉動著,搖搖晃晃…停下躺在桌上。
“我贏了!”一個頭發染得火紅的年青人叫道。
“再來!”長的很壯的中年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年輕人把錢分給站在一旁的弟兄,不削的說:“你都輸光了,拿什麼來賭?”中年人橫著臉吼道:“你先借我五千,我跟你賭!”年輕人笑了笑,表情很輕浮,“你以為我傻呀,借你?早點回去吧,哈哈哈……”
我想他們兩個今天算是遇上了。
“啪!”中年人抽出一根鋼棍,重重的拍在桌上:“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身後站出二十幾個小弟,手裏提著片刀。
年輕人拍了拍手,身邊站出四人。“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得意,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告訴你,我是玉蛇幫的!”中年人放聲大笑:“我以為你是什麼貨色,原來是玉蛇幫的人,就是給黑虎幫欺負的小混混!我是青龍幫的,看!”他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衣袖,露出一條青龍。
“是不是這些混混都喜歡把自己幫派的圖騰刺青在身上?”燼問我。“也許吧。”我知道,有一場好戲了。
“呸!”中年人吐出一口唾沫,舉起鋼棍猛的砸向桌角,那一塊木頭被齊齊的砸落。兩邊開始混戰。玉蛇幫的人在人數上明顯處於劣勢,但身手還可以,尤其是紅發青年,他的搏擊水平,至少和赤擇不相上下。再看青龍幫的人,漸漸占了上風,卻盡數為下流手段。
“喂,我們幫誰?”燼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不會總是呆在這角落吧?”我抽出短劍:“當然是人少的一邊。”話落,舉劍衝入人群,燼也揮著雙節棍參戰。
賭場裏的人都在圍觀,目睹這一場在古鎮幾乎隨處可見的鬥毆。燼的雙節棍技法雖算不上出神入化,卻也叫他們吃盡苦頭。手起棍落,不到十秒,兩個大漢倒在燼的腳下,捂著傷口哀嚎。
中年人被年輕人抵在牆角,古巴刀緊貼在他那張長滿胡渣的黑臉上,汗水沿著刀身滴下,落在肮髒的地表上。“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年輕人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我看見他的臉部肌肉抽了一下。“以後在這兒混,先準備好足夠厚的臉皮。”中年人隻能傻傻的點頭。
“滾!”隨著年輕人的怒吼,青龍幫的人連滾帶爬的跑出賭場。
我收好劍,燼也收好了雙節棍。玉蛇幫一個人走了過來,用拳頭輕擂了一下我和燼的肩膀:“好樣的,小兄弟,有兩下子。”“謝了,走,咱們出去聊。”紅發青年也向我們走了過來,我們一行人離開了賭場。
“你們倆身手真了不起,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本事,換做十個我,也未必是你們的對手啊。要不是你們,我和我的兄弟們剛才可就要吃虧了。”紅發青年說著,拿出兩隻香煙遞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不會。”我笑了笑。“喔,你們是學生吧?”他把煙遞給另一個人後,自己點了一支,吸了一口。“是啊,我們從城區來的,這不剛好放假麼,來玩幾天。”燼說著。
一路說著,來到一處院落,我跟著他們走了進去,院子裏全是練武的木樁、石鈴、鐵棍以及各種最原始最粗陋的器械。我打量著這個地方,院子裏有六間房,都很狹小。
“這兒是我和兄弟們住的地方。”他對我說著,又帶我們走進一間屋子。“我住這兒。”我看了看小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條凳子,再有,就是幾個擦得幹幹淨淨的大壇子。而牆上貼滿了舊報紙,有些已經因為潮濕而潰爛了。
“兩位小兄弟,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喝酒吧,我自己泡製的。”紅發青年搭著我們二人的肩膀道。看來此人很熱心,也算真誠,從言語上來說,是個性情中人,也沒有什麼像其他混混一樣的惡劣的習慣。我和燼互相看了看:“好吧,今天又多認識了幾個兄弟。”
年輕人讓一個兄弟去買下酒菜,又把我和燼帶回院落中,我們圍坐在一張大石桌邊。一個穿牛仔服的人問:“這兩位兄弟,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我叫筱天燼,他叫暮倓楓。”燼說道。“我是井木岩,外號赤腳蜂。”那名年輕人撓了撓火紅色的頭發,我仔細打量著他,是一個很帥很酷的小夥子,大概十七、八歲,我想如果他去好好工作,會有一分好的事業。“這是葉卿。”井木岩指著穿牛仔服的人說,“這是楚天問、孟子龍、羅閔。”井木岩一一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