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想要發火,但是渾身無力,隻好虛弱地打開門:“顧總,你怎麼來了?”
一開口,才覺得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顧淮琛怒氣值在路曼開門的一瞬間達到頂峰,他看著明顯是剛睡醒的路曼,惡狠狠道:“打電話為什麼不接?你知不知道我——”顧淮琛頓了頓:“你知不知道聯係不上你,公司會蒙受多大的損失?”
路曼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顧總,現在是午夜,哪家公司午夜辦公啊?”
“為什麼不接電話?”顧淮琛冷聲道:“不要和我抬杠。”
“什麼電話?”路曼暈暈乎乎地回答道。她覺得自己的頭變得好重,重得她支撐不住,想要摔倒。
顧淮琛正想說:“我從八點開始,給你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為什麼不接?”的時候,突然發現路曼的臉色很紅,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詢問的話還沒問出口,路曼身子一歪,便軟綿綿地倒下去。
顧淮琛心裏一緊,連忙伸手攬住路曼的腰,將她擁入懷裏。路曼的身體像一枚滾燙的炭火。
她在發燒——顧淮琛立刻將路曼攔腰抱到床上,憑著記憶找到了醫藥箱,取出感冒藥,給路曼喂下去。
藥剛到嘴邊,路曼便別過頭去,呢喃著拒絕:“我不喝,苦!”
顧淮琛端著藥,看著懷裏的路曼——生病的她像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下,臉上似乎還有淚痕。沒了那些堅硬的外殼,此時此刻的路曼,看起來柔軟無比。
顧淮琛頓了頓,起身去廚房,找了白糖,融化掉,加到衝劑裏麵。然後把路曼半抱在懷裏,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像是一杯年代久遠的紅酒,芬芳而醉人:“現在不苦了,聽話,喝了藥病才能好。”
路曼迷迷糊糊地張開嘴,聽話的把藥喝進去。
顧淮琛取過紙巾,擦了擦路曼的嘴角,讓路曼躺下,掖好被角,準備起身去把杯子放到廚房:“好好休息。”
剛站起來,顧淮琛的手腕便被人捉住,顧淮琛低頭一看——路曼正拉著自己的手,毫無意識地說道:“別走。”
顧淮琛的心,驀然軟的一塌糊塗,他重新坐下來,任由路曼握著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抬手輕輕碰了碰路曼滾燙的臉頰:“你放心,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
睡夢裏的路曼得到了回應,終於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
“水——”睡了一晚的路曼被渴醒,睜開疲憊的雙眼,想要拿一杯水來喝,勉強坐起來,被床邊的情景嚇得魂飛魄散——她床邊有個人頭!
身體的反應大於思想,還沒等路曼想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她抬起腳便踹上去!
“砰”地一聲,顧淮琛應聲倒地!
“路曼!”顧淮琛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踹到地上,火氣頓時就來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守著路曼,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淩晨五點多,路曼燒退了,他才放下心,誰知道眯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路曼一腳踹到地上!
“你幹什麼!”顧淮琛狼狽的站起來。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路曼緊張地抱著被子,驚恐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