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依公主性子,此計不行,再說我也不讚成,”李大魚幽幽地道,
“那隻能再想想別的辦法,從長計議,現如今公主已嫁,此孩隨武姓,到也安全,”張柬之沉思道,
李大魚也知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時桓彥範過來竄門,張柬之上前介紹道:“這是監察禦史桓彥範,住在隔避,是我的近鄰,也是我的知交好友,此人為人慷慨豪爽,可大方了,小侄以後沒有銀子花時,可以找他,”
說完哈哈大笑,
桓彥範嗬嗬大笑道:“張老,你可少在小郎麵前誇海口,我那點家微薄家底,你豈有不知,”
張柬之對著桓彥範道:“這個可是我常誇的小侄李大魚,是我見過最與眾不同的人物,你喜歡喝的酒,就是他釀造的,”
桓彥範之名李大魚也有所知,後任宰相,神龍之變參與人,隻是此人下場可不好,見張柬之調侃此人,他更是一臉正容,大笑麵對,說話更是大大冽冽,想必確實一直爽之人,上前道:“小侄,見過伯父,”
桓彥範也不客氣坐在旁邊,笑道:“小郎,真是嘴甜,跟我家新來的小丫頭一樣,不錯,果然非平常人可比,”
張柬之嗬嗬笑道:“桓郎,今日怎地有空上門了,”
桓彥範一聽,忙站起身來,躬著身子,到處低頭聞著,冽嘴笑道:“你別說,剛才在院牆邊上,又聞著酒香味呢,”
“就知道你酒癮來了,別急,等會我讓人送幾壇過去,”張柬之道,
李大魚恭敬道:“桓伯父,如不夠,改日我讓人送些過來,現如今小侄在南市經營一家酒鋪,到時需要,打個招呼即可,”
桓彥範聽後大笑,跳起來抱著李大魚道:“還是小侄大方,好好,有你這句話,你這小侄,我認了,”
李大魚嚇了一跳,看著桓彥範手足舞跳的樣子,這也太豪爽了吧,可與電視中的周伯通一比,
接著三人再閑聊了別的事情,張柬之把話題引到朝廷治理方麵,知道桓彥範也是正直之人,也無須顧慮什麼,李大魚便把自己一些後世的所知說了出來,道:
“治國之道,以人為本,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淩上犯禁,淩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
張柬之聽後,老臉蕩漾著微笑,道:“那小侄對如今武皇的酷吏有何看法,以當初漢朝時,堪稱有史以來酷吏第一人的郅都,卻頗受很多人士的愛戴,司馬遷、班固等人為他們專門作傳,為何現如今酷吏,人人俱怕,唾棄,”
李大魚款款而道:“隻需做到刑法麵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就能改觀百姓對朝廷的看法,重刑法,固然沒錯,但不是枉法,也不是治臣民的手段,刑法本是懲治違法亂紀之人,而不是用來打擊臣民,為謀權的工具,現如今談起酷吏上至朝臣,下至平民無不談虎色變,俱怕不已,有酷吏雖沒錯,但施法得當,需在公正,清廉之上,今日百姓心目中的酷吏實際上跟漢朝時期有著很大的不同。現今的“酷”是施之於朝臣及平民百姓,而違反了原來的意義,真正刑法的“酷”是應當施之於為非作歹的人員上。”
桓彥範也睜大眼睛看著麵前李大魚,未曾想到年齡才二十有餘的小侄,有如此不凡的見識,比專職於監察禦史的自己對刑法的了解還要入深三分,難怪張老如此看重他,自己原以為他不過是對釀酒有天份,一個大商販而已,未想到他對國事也頗有一番獨特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