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群言而無信之人!”殷大力喃喃說著,踉蹌著離開了兵營,朝著往故鄣縣方向而去。
許縣令回報劉信餘黨已經突破包圍圈,朝著秣陵一帶逃竄,耿校尉得知消息,便命令許縣令告知丹陽郡太守,派兵繼續圍剿叛逆餘黨。次日,耿校尉領著親隨,帶著劉信的屍體和另外一具燒焦的屍體,用馬車押送,返回京師。
數十日後,耿校尉回到京師,向王莽奏報此次任務情況:日食妖人已經葬身火海,另外剿除造反逆賊,擊殺劉信,隻是蘇寧不幸被劉信亂黨所殺。
王莽大悅,於是恭請太皇太後王政君下詔,褒揚耿校尉及擊殺劉信的有功之人,並冊封耿武德為樂昌侯。
山中清晨,隱隱薄霧在山間的樹林間蒸騰著,一縷陽光從樹梢間照射到的石壁上,隻見一群人從一個綠蘿纏繞的掩蓋中的山洞裏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赫然是那天風道人,後麵跟著的幾個正是他的徒弟,還有被迫跟隨的王朗。
王朗走出山洞,此時他身上也穿上了青衣道袍,做道士打扮。他們已經在山洞裏麵呆了三天了,昨天官兵已經撤了喬木山的防衛,他們所待的這個山洞位於太平山和雞冠山連綿之處。外麵森林茂密,若是沒有來過,根本不會發現這裏。
這幾天王朗沒事便回想著劉信教他的那篇武功秘籍,隻是語言晦澀難懂,一時還真難以參悟,但也並非一無所獲。雖然不能練就神功,強身健體也好的。但他又不能拿出來問其他的人,隻好等以後再說了。況且這幾天他偷偷瞧著其他幾人練武,也看懂了一些皮毛。
“不知道大叔劉信怎麼樣了?”王朗不知道劉信已經命歸黃泉,隻想著劉信能成功脫險,這樣說不定還能讓他來救自己一回,可惜他並非真能實時預測。
王朗走在最後,他朝向一旁的鬆童問道:“我說童童啊,你師傅武功這麼高,你說我們怎麼像烏龜一樣,在這裏躲了這麼久呢?”
“這,我也不知道。”鬆童答道。
“瞎說什麼?我師傅隻是不想和他們起衝突而已。”大師兄金水出口說道。
原來他們從山上逃下來之後並沒有馬上逃走,而是躲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中,山洞空間很大,他們帶的幹糧充足,待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到得昨天,他們出現偵查發現官兵果然退了。
天風道人的二弟子朝他師傅問道:“師傅,你怎麼知道這些官兵會退走的呢?”
天風道人說道:“他們不是來抓我們的,他們抓到人自然就會撤走的。”
王朗心中暗罵一聲:“不是抓你們,那是來抓我的!隻是那個方士被你弄死了,他們怕是找不到我了而已。劉信的部眾個個忠心,自然會死戰到底,沒有一個會投降的,你們的信息自然不會被泄露。官兵隻會當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劉信等人幹的,有那些人在前麵頂缸,官兵自然不會知道還有天風道人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自然就可以金蟬脫殼。”他在心裏一陣嘀咕,口上卻裝著什麼都不知道模樣。
金竹走到王朗身旁,低聲道:“阿朗啊,你也別再嘀咕了,都快成同門了,你還說些這樣的話,罵我們大家是烏龜,不是惹得大家都不高興麼?”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王朗哈哈一笑道:“是我口不擇言說錯話了,還請各位海涵,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鬆童的五師兄聽到後嘟囔了一句,五師兄名叫金莢,十七八歲年紀,隻是人生的矮小瘦弱,雖然已經成年,竟是和王朗一樣高矮。
王朗和鬆童跟在眾人後麵,金水在前麵探路,天風道人幾個徒弟中,最屬金水長得儀表堂堂,很有大師兄風範。
“這幾個師兄弟都怎麼以金字開頭,難道天風道人窮瘋了麼?不過也不對,鬆童卻不是以金字起的名字啊。”王朗胡思亂想著,一路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好幾裏路。
鬆童一下山之後,剛開始還有些害怕,沒過多久便對外麵充滿了新奇感,見到路邊有棵沒見過的樹木都會拉著他的二師兄問半天。
“前麵有戶人家!”鬆童興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