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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楚芳菲這一覺睡得可香甜,連媽媽開門進來看她都不知道。
“楚芳菲?”衛紫從來都是連姓帶名地喊她,“快起床,你嘉銘哥找你來了,別讓人家等,聽見沒?”
楚芳菲翻了個身拉高被子,想把惱人的聲源隔在外麵。
衛紫帶好了耳墜走過去直接掀了女兒的被子,她這雷厲風行的性子多少年也沒有變過:“給我起床聽見沒?我跟你爸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跟嘉銘學習,嗯?~”
楚芳菲被早上的涼氣凍得一激靈,還來不及抱怨,宋嘉銘的聲音便由遠及近帶著笑意傳過來:“紫姨,別叫她了,難得休息一天,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楚芳菲聽見他的聲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屁/股扭著小熊睡衣上的短粗尾巴噌噌溜進洗手間裏洗漱去了。
隨後而來的宋嘉銘和衛紫相視一笑:“這就好了,紫姨你去上班吧,我看著她學習。”
衛紫歎了口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才踩著高跟鞋走出去。
楚言在客廳等她,見衛紫出來便放下報紙,攬著她朝外麵走了。
楚芳菲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才出來,宋嘉銘已經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看到楚芳菲出來,他淡淡一笑,溫和道:“廚房裏有早飯,紫姨叫我盯著你吃。”
楚芳菲是一到家就抽懶筋,要是沒人盯著,早飯肯定是能省則省,衛紫因為這件事,沒少念叨她。
楚芳菲耷拉著腦袋,睡衣帽子上的小熊耳朵隨著走動一扭一扭,宋嘉銘看得好笑,提前幫她將椅子拉開:“好了,紫姨也是為你好,快吃。”
楚芳菲悶不作聲低頭吃飯,宋嘉銘坐在對麵隨手翻著雜誌,兩個人相對靜坐,誰也沒有出聲。
屋子裏靜謐安詳,宋嘉銘的心思卻百轉千回,他意味深長敲了敲桌麵,輕聲道:“芳菲。”
“唔。”楚芳菲含了一口粥,模糊應了一聲。
“……為什麼在學校跟我裝作不認識?”終於有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空間,宋嘉銘問出他心中迷茫已久的疑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楚芳菲不自在地勾了勾唇角,挺直了脊背淡淡道:“沒有啊,嘉銘哥你聽誰說的!”
“你。”宋嘉銘毫不留情戳破她的偽裝,“昨天我聽得清清楚楚,你說,不認識這個人。”
楚芳菲臉色一垮,轉而又擰起眉毛道:“你偷聽我們談話!”
“那就是承認你說過了?”宋嘉銘換了個姿勢,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楚芳菲立刻鬆了肩膀,圓嘟嘟的臉蛋襯著精致小巧的下巴愈發尖尖的,幾乎要埋到粥碗裏去:“……我……不是……”
宋嘉銘眸色沉了沉,卻不動聲色道:“芳菲,其實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小糖豆,從來沒有改變過。”
“可是別人也許不這樣想。”楚芳菲嘟囔了一句,在宋嘉銘聽清之前,她噌地拉開椅子站起來,轉身離開:“我吃飽了。”
宋嘉銘離她遠遠地坐著,眼前的小姑娘在他沒有察覺到的地方,一點一點長大了、不再像以前一樣聽話了。他眯了眯眼睛,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雜誌邊緣,紙張又薄且硬,刺到指肚上有淡淡的疼痛感隱約傳來。
宋嘉銘放下雜誌起身走出去,楚芳菲已經在客廳坐好了,宋嘉銘也不再提剛剛的事情,隻淡淡吩咐她把期末試卷拿出來。
楚芳菲倒是不扭捏,低著頭把試卷遞了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走過去,宋嘉銘給她講完試卷上的錯題,又找了一些練習題叫她做,自己也掏出書看起來。
兩個人在桌子前對坐著,等宋嘉銘再抬起頭的時候,楚芳菲已經握著筆睡過去了。
她歪著頭枕著自己的胳膊,右手裏握著的鉛筆在草稿紙上劃下淺淺的線,隨著她的呼吸起伏不定。宋嘉銘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姣好白嫩的臉頰水靈靈地惹人喜愛,胖嘟嘟的臉頰像紅彤彤的大蘋果引人食欲,宋嘉銘看得出神,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額頭不可控製地向下遊/移,輕柔撫過她的麵頰。
楚芳菲似乎沒有沒有察覺,隻在宋嘉銘的手指微動時,鼓起臉頰舒服地朝著熱源蹭了蹭,樣子慵懶地像隻可愛的小貓咪。
電話鈴聲響起來,宋嘉銘疏忽間拉回神智,他有些懊惱地收回手,暗惱自己的情緒外露太過。緊走幾步迅速接起電話,宋嘉銘怕吵醒楚芳菲,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