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正版，本文首發地址晉江原創網，作者喬念。
台球廳前有三三兩兩的小青年在抽煙，個個染著一腦袋黃毛一副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是無業遊民的吊兒郎當樣。
楚芳菲緊貼著林申的後背，機車穩穩停在了台球廳的門前，有不懷好意的流氓哨在周圍響起來，楚芳菲大大方方從車上跨下來，看著林申熄火停車。
“我進去找個人，你在外麵等我。”林申看著她的眼睛說話。
楚芳菲張了張嘴巴，沒說話點點頭。
林申晃著機車鑰匙走進去，楚芳菲在外麵等他。已經到了冬天蠻寒冷的季節，北風一陣陣呼嘯刮過，楚芳菲緊了緊圍巾，還是覺得冷得要命。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粉嫩的短款羽絨服，配上毛茸茸的大圍巾，整個人都圓鼓鼓地惹人喜愛，和這個年齡十三四歲的普通女孩子一樣，嬌小可愛。
林申很快去而複返，看到楚芳菲踩著一雙灰色雪地靴在外麵跺腳的樣子，他笑了笑毫不避嫌地攬過她的肩膀：“凍著了吧？走我們去吃燒烤。”
楚芳菲冷靜地瞥了一眼林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關節處的皮膚因為天冷被凍得紅紅的，有幹裂的痕跡在手背上蔓延開來。
她不覺得動作有多親昵，隻單純對他發問：“你不冷嗎？”
林申笑笑，嘴邊盡是吐出的白氣：“傻丫頭，這樣就敢跟我出來，我要是壞人呢？”他並未接她的話茬兒。
楚芳菲認真地搖搖頭，相信自己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直覺。“你不是。”
林申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角，收回手掌順勢在她的兔子帽上揉了揉，哈出一大口白氣，說：“快走吧，真冷！”
林申帶她走進街角一間很不起眼的燒烤店，點過了菜單楚芳菲突然想起來：“你是去還鑰匙嗎剛剛？那不是你的車？”
林申遞了杯熱水給她暖手：“怎麼那麼多問題呀你？十萬個為什麼？”
楚芳菲勾勾嘴角接過水喝了一大口，“噗”地一聲吐了出來，哈著嗓子埋怨他：“燙死我了！”
林申失笑，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趕緊上冰塊過來：“說你傻你還真傻，那是給你暖手的，誰讓你馬上喝了！”
楚芳菲燙的說不出話來，含上服務員遞過來的冰塊，嘴裏嗚嗚囔囔：“唔……反正就賴你……”
“行，賴我賴我，這頓我請，算是賠罪，行不小姑奶奶？”
“……唔，不行，說了我請你吃燒烤的。”楚芳菲堅持。
林申不再跟她爭辯，隻笑笑說：“我在學校裏逮著你不戴胸卡不是第一次了吧？還想蒙混過關。”一看就是老手。
楚芳菲終於感覺舌頭不是那麼痛了，吐掉冰塊好好說話：“是，誰讓你胡攪蠻纏來著？大家都是學生，得饒人處且饒人噢！”
林申看著眼前跳脫張揚的小姑娘，唇線不自覺地彎成向上的弧度：“你倒是自來熟。”
楚芳菲已經揀了端來的羊肉串不客氣地吃起來，聞言她抬頭看了林申一眼，嘴角還沾著紅紅的辣椒屑，肉嘟嘟的嘴唇油油地滿是光亮。“嘿嘿，咱們不都在一起吃飯了，以後就是朋友，你有了困難就找我噢！”她爽朗地笑，眉眼間頗有幾分豪氣幹雲的味道。
林申也不記得今天這是自己第幾次發自肺腑的笑了，隻覺得和這個小姑娘在一起，好像永遠不用發愁沒有開心的事情。
冬天天色黑得很快，他們吃過晚飯走出店門，楚芳菲蹦躂了兩下看向林申：“我回家啦。”
林申點點頭：“我送你回去。”兩個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楚芳菲真是不客氣，聞言歪著腦袋看向身旁的林申，一咧嘴露出右邊一顆小虎牙：“不用啦，我自己坐車回去。”
“太晚了，你……”“你就不用擔心了，”身旁已經停下出租車，楚芳菲拉開後車門卡著門邊朝他揮了揮手，“我自己走啦，有空還來找我玩噢！我在初二（3）班！”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叫楚芳菲！”
聲音被寒風吹散在空氣中，林申還來不及反應，楚芳菲坐上的出租車已經帶著她漸行漸遠，林申望著汽車遠去揚起的灰塵，無奈地勾了勾唇角。他好像隱約想起來，從頭至尾楚芳菲都還沒有問過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想告訴她，他叫林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