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見他用一雙神秘莫測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正在等她說是什麼事。
為了夏初穎，他要罵就罵吧！
她心一橫，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
當然對於她給夏初穎配製那種藥的事，她隻一語帶過，可是心細如他還是逮到了事情的重點。
“這麼說，就是因為你給她的那瓶藥，讓兩人生米煮成了熟飯，夏尚書惱羞成怒，將戚嚴趕離夏府、將夏初穎又軟禁起來了？”
他微眯著雙眼，看上去有些危險。
“是、是這麼回事。可是你不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嗎？起碼，他們兩人不再捉迷藏，表明了心意後，如果沒有夏尚書那一關的話，便能順理成章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嗎？”末了她又添了一句：“就像沐姐姐和聶元磊一樣！”
“胡鬧！遇到這種事，夏尚書又怎麼會心平氣和地接受？畢竟兩人身份的懸殊如此之大。”
在莫九霄看來，夏尚書會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在這個時代，門當戶對是選配姻緣的首要條件。
“身份真的比兩個人的幸福來得重要嗎？！這麼說來，如果我是一個平民百姓的話，你是不是也不會同我結婚了？！”
“我們的事與他們不同。”
左君瑤想了想，確實如此。
他們之間開始的條件便是合作，如果她醫不好他，他不能為她提供幫助，那麼他們也不會牽扯在一起。
但是，她就是想要知道如果她也是一介平民的話，他到底還會不會接受那個交易，與她結婚！
“我們與他們沒什麼差別。如果我是一介平民，甚至是你身邊的一個小婢女，或是街上的一個小乞丐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娶我？”
莫九霄看了看她，發現她的目光執著且堅定。
看來她是非要知道答案的。
“本王身邊從來沒有婢女，你也不會是街上的小乞丐。”
“可是……”
“沒有可是。左君瑤，你是一國丞相的嫡長女，是未來的端王妃，這些都不是假設，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她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其實那些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呀！
如果她當初沒有穿越成丞相的女兒，而是成了平民之女，她那一身醫術依舊存在，她依舊有把握能夠醫好他，但是他們會不會根本沒有交集了呢？
她頗有些失落地坐在那裏，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人看了十分惹人憐愛。
他其實真的不想安慰她的。
他不知道她的腦子裏怎麼會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如果以後嫁給他，那些想法便是要不得的。
雖然他也不是很在意門當戶對，如果她是一介平民，或許他還是會選擇她的。
但是沒有如果，她現在就是他的。
名義上。
沉迷片刻，眼見著馬車已經駛入了宮門，速度減緩。
“唉。”他幽幽歎了一口氣，“一會兒見到夏尚書，本王會試圖與他說說此事。”
她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慢慢地，她臉上恢複了生氣，唇邊揚起絕美笑顏。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