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的獄官來到她的麵前才發現她的視線盯在了他的傷痕處,頓時這輩子最令自己憋屈的回憶湧上心頭,借著這股勁他一把將左君瑤抓住:“沒想到啊,連堂堂丞相的千金都進了天牢這種地方了,看來世界還真是小啊!”
他的嘴裏開口說出陰狠的話,可是心裏卻依舊在嘀咕,生怕自己又得罪錯了人;可是看看剛才押送她過來的那些官差大哥可都是皇上身邊的侍衛,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如果真的是有什麼內幕、需要保護的人,那些人必定會對他交代一番的吧?
別怪他會這般想,實在是因為這天牢之中也是有些見不得光的規矩的。
外人或許不知道,這天牢中的死囚犯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普通的囚犯被侍衛送到這裏來,侍衛什麼都不會說,獄官隻要找到合適的牢房將犯人關進去,然後等著什麼時候判決書下來,來人將犯人拉出去處決就可以了。
特殊的囚犯盡管同樣是犯了死罪,可是好歹在還活著的時候,享受的還是優越的待遇的。
那樣的囚犯被送到這裏來時,侍衛都會同獄官交代幾句,讓好生照料著,說是好生照料,也就是給床被子而不是隨意扔幾捆稻草進去給人當被,好吃好喝供著,就算是有時候有些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會被允許,從外麵的青樓找了女人送進來,辦完事兒再送出去。
反正上麵是給了銀子的,有人提前打招呼、給了銀子,他們也不會當那些死囚犯是沒有人撐腰的主、往死裏欺負,隻要有錢他們便會像伺候大爺一般將人伺候到判決書下來拉走斬首。
終究不過都是個死,在將死之人身上賺點油頭,他們也心安理得一些。
今天左君瑤來的時候雖然是由皇上身邊的侍衛親自送來的,可是那些侍衛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更是沒有留下一兩銀子,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恐怕這人進來了,也就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了,沒人會在意。
雖說是丞相的女兒,可是丞相又如何?來到這座天牢中,凡是皇上沒有交代的,他們便可以任意對待!
想到這,獄官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再加上右臉的傷疤,一笑被牽動著泛起褶皺,乍看一下,竟像是一條淡粉色的肉蟲在臉上蠕動,那模樣令人感到惡心!
他拽著左君瑤衣領的手更加使力,身材魁梧且略顯臃腫的他麵對著左君瑤嬌小的身材,看上去是那樣的不協調,若是有人旁觀,絲毫不用懷疑他能輕而易舉地將她壓製住。
他自己也是這般想的,於是沒有絲毫的顧忌,也沒有叫其他的獄官,自己便扯著她向裏走。
在這座陰暗的牢獄裏麵,左君瑤不敢大意,她身上的藥物不多,盡管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工具,可是數量有限,她必須要堅持到有人來救她才行。
不過什麼能救她的人馬上要奔赴戰場了,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時間,她的心底忍不住開始計算身上保命的工具可以令她在這裏安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