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張臉本來就長得不是那麼俊的,就算是多了一道傷疤其實也沒什麼,倒更顯得自己的男子氣概足。
當下他也顧不得麵子了,趕緊求饒起來:“姑奶奶,姑奶奶,小人是眼瞎了才會誤惹到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
左君瑤沒有出聲,手中的刀卻更貼近獄官的脖子,獄官甚至都能感覺到有液體順著他的脖子向下流。
這下他的心裏更慌了!
他抬起雙手,手掌合在一起,對著身後的左君瑤討饒:“左小姐!姑奶奶!求求您放過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你的話我怎麼能信?!”左君瑤似乎不太相信他說的話,這令他的心更加慌亂。
“我、我、我可以發誓!如果我方全再次做傷害左小姐的事情,便讓老天爺收拾了我!”
“口說無憑,不如留下點證據吧!”說著左君瑤手中的刀子挪了個位置,獄官剛剛鬆了一口氣,便覺得自己的右耳上一涼,緊接著強烈的疼痛感席卷而來。
“啊!你做什麼!”
左君瑤手中拿著獄官的一小半耳朵,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看著捂著耳朵蹦躂的獄官笑了,隻是那笑容看在獄官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妖冶,再配合著她所處的環境,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瘮人!
“這小半塊耳朵姑奶奶我就留下了!如果哪天你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我會讓它提醒你的!”
說完也不顧還有血跡殘留,她從懷中取出一條白色的帕子,將耳朵放在手心包裹好,白色的帕子中間的地方瞬間便被染成了紅色,她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一般,將帕子別在了腰間。
看到她的這一舉動,獄官徹底要瘋了!
雖然他在外麵時常扮作一副惡人的模樣,大家見了他都會害怕,可是和眼前的她比起來,他卻覺得往日自己的那個樣子簡直太幼稚了,就好像還穿著肚兜的小屁孩過家家一般!
剛剛她的刀子割開他的耳朵時,他甚至還聽到了自己的耳朵被割裂的聲音,輕微的一聲“刺啦”,幹脆利落得沒有一絲猶豫。
獄官顧不得疼痛,他趕忙出了牢房,用滿是鮮血的手胡亂地將牢房的門鎖住。
左君瑤看到他的動作也不攔阻,而是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此時的她又恢複了那副仙女的樣子,姿態優雅得一看就是受過良好的教養,隻不過再美的她現在在那個獄官的眼裏,也成了瘋子的代言。
直到將牢房的門牢牢地鎖住,獄官才放下一點心來,可是還是退得遠遠的,用手捂著發疼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你、你等著!早晚你會哭著求老子的!”
說完便飛也似的跑走了。
左君瑤唇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她顫抖著雙手將腰間的白色絲帕拿出來,看都沒看就扔到了一邊的稻草堆裏。
她看著自己一雙染上了鮮血的手有些失神。
自己這雙手從來都是用來救人的,就算是握著刀子也沒有在活人的身上試過。
今天竟然逼得她用新打造的手術刀割了人的耳朵。
想到這,她將手中的刀子拿起來走到扔著絲帕的稻草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絲帕撿了起來。
卻不是為了留下,而是用絲帕使勁地擦著刀身,一臉嫌惡,好似上麵沾染上了什麼擦拭不掉的肮髒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