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萱還在幹嘔，口腔裏的苦澀和藥粉的幹澀都令她感到不適，眉頭緊緊攢在一起，正要再開口怒斥，便看到下巴下麵又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杯子。
她眉頭一擰，神色冷淡地問道：“這又是什麼？”
在苗疆，她也算是見慣了各種場麵，既然現在已經沒了任何希望，就算再害怕、再不願也都沒有用了，索性便收起了剛才那副樣子，又成了似乎一切都無所謂的人。
對於她的淡定，左君瑤倒是有些意外。
看來這個素萱還是不太清楚自己想要幹什麼啊！
“借你體內的蟲子使使。”
正說著，左君瑤的臉上露出喜悅的色彩。
她已經看到需要的那隻蠱母沿著身體裏的管道向上爬著，速度很快便來到了咽喉，口腔……
“嘔——”
素萱隻覺得嗓子裏麵有什麼東西，她嘔了一聲，便有一隻蟲子掉在了左君瑤手中的杯子裏麵。
在看清杯子裏麵正在血液中打滾的蟲子時，素萱臉色一變。
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
即使不舍得也沒有辦法，誰讓她當年為了幫助耶律海而給這個素不相識的莫九霄下了蠱呢？
現在人家技高一籌，找到辦法要走了蠱母解除蠱毒，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失去了這一隻蠱母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大事，對她聖女來說，影響卻不大。
她的體內還有數十隻更厲害的蠱母，苗疆聖女的位置還會是她的！
可是接下來，她發現自己就沒辦法再保持這種淡定了。
左君瑤嫌棄地看了一眼在她的血中打滾的青白色蠱蟲，直到蟲子身體僵硬變紅最後化成了水融在了血液中，她才收回了視線，將杯子遞給莫九霄。
“把這個喝下去。”
莫九霄二話沒說，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你都不覺得惡心嗎？怎麼喝的這個幹脆？！”
左君瑤看著他喝下那杯東西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可這個男人卻好像是在喝茶一樣，神色如常，沒有一絲變化。
“你給的，就算是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莫九霄淡淡垂眸，將唇邊沾染上的血跡擦去，掩下了心底的真實想法。
左君瑤卻被他的話整地一愣，接著一抹感動由心間蕩漾開來。
這個男人啊，明明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可是每每說出來的話卻又會在不經意間打動她。
隻為了這一句話，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手中所沾染上的那些東原士兵們的鮮血便是值得的！
她毅然回頭，將自己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紮破，這一次她擠出來更多的血液。
而且來到素萱麵前後，在她的震驚中，將她的血液全部倒入了素萱的口中！
素萱還處於震驚狀態，不知道她的血為什麼還會有這種作為，便看到她端著碗走過來，沒說一句話，就將她的嘴巴撬開，將一碗的血灌了進去。
片刻後，腹部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差點將她湮沒，她大口喘著粗氣，身體因為疼痛不自覺想要蜷縮起來，可是卻因為被束縛住了手腳而動彈不得，這樣子令她的疼痛感加大，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頭上低落，不多時，身上的衣服便被汗水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