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芝山見她如此不講道理,胸口一股鬱氣不由得上竄。
可是沈柔卻好似看不到他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一般,仍舊在自顧自地說著。
“你究竟還記不記得瑗瑗死得有多慘?!她還那麼小,不但被人玷汙,而且還被殘忍地殺害!就連死後都得不到安息!我的心好痛啊!可是你呢?!這幾個月來你做了什麼?!每天就知道待在府裏寫你的字、看你的書!我就不懂了,那些字和書真的就那麼好看?!好看到讓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了?!還是說,實際上你的心裏其實一直都隻是惦記著左君瑤,根本不想看到我們母女三人的臉?!”
“你胡說八道什麼!”左芝山盡管憤怒至極,可是他又不能像沈柔這樣使出潑婦的解數來大吵大鬧一通,他畢竟還是大燕的丞相,他還要注意他的影響。
可是聽到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他真的很想衝上去將她的嘴整個縫起來!
沈柔似乎料定他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愈加的大膽。
“哈!我胡說八道?!左芝山,除了這幾句,你到底還會說些什麼?!大女兒沒教好,小小年紀就敢違抗皇命、從宮中逃跑去追男人;好好的小女兒你卻不愛,到現在連屍體你都要不回來……左芝山,你究竟還能做些什麼?!我沈柔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了你這麼窩囊的男人!”
“你!”左芝山隻說了這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渾身氣得發抖,連站都站不穩卻依舊強撐著背脊。
腦子裏麵一陣轟鳴,胸口一片火熱。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伴隨著人聲,門也應聲而開。
“爹沒有做什麼,那你呢?你又為自己疼愛的女兒做了些什麼?!”
左芝山和沈柔都訝異地扭過頭去,門口露出的正是左君瑤清冷的絕美麵龐。
在她的身後,莫九霄像是貼身的守護神,守衛著她的安危。
“瑤瑤……”左芝山見了她,精神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寄托,終於見到女兒完整地站在自己麵前時,心裏麵的那顆大石才算是真正落下,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老了幾歲,什麼國家,什麼權利,對他來說統統都不重要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安危和和睦。
隻是眼前的情境……
想到這,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心裏麵的酸澀也要一齊噴湧而出,最終被他生生抑製住。
沈柔在看到她身後跟著的莫九霄後,神色一緊,手緊緊地抓著衣裙,顯得有些慌亂。
不過隻是片刻後,她便強作鎮定地恢複如初。
左君瑤看著這兩人的反應,心裏不禁冷笑,眼神隻望向了左芝山,說了一聲:“爹,我回來了。”
這一句話終於將左芝山的淚水勾了出來。
“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低下頭,用衣袖輕拭眼角,也想要借機掩飾自己的窘狀,卻聽到左君瑤接著說:“爹,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女兒的夫婿,也就是您的女婿,莫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