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瑤語氣涼薄地說完這句話，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地落在沈柔身上，令後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沈柔知道左君瑤跟以前不一樣了，卻沒料到她從外麵回來後整個人好像變得又不一樣了。
自從那次溺水後，說她幾句，她開始學會頂撞，後來沈柔也習慣了。
可是現在再說她，已經不是“頂撞”二字可以說明的了！
那眼神中泛著的冷意時刻提醒著她：如果一言不合，對方甚至有可能將她殺了！
她是認為左君瑤不可能、也不敢對她怎麼樣，但是從對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冷意卻讓她產生畏懼。
再加上左君瑤身後的莫九霄，那股強大的威壓就更不必說了，不去看他還好，若是一直盯著他看，她懷疑自己真的有可能會癱軟在地。
不過轉念一想，她可是他們的長輩，是左君瑤的後娘，是莫九霄的嶽母，這兩個人就算是再大膽，也不能對她動手吧？
想到這，沈柔的膽子又壯了起來，挺起胸，立起眼睛大聲斥責道：“你這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能那麼冷漠呢？啊，如今嫁了端王、做了王妃，就覺得自己比我們高出一等了是吧？可你也別忘了，瑾兒還是瑞王妃呢，瑞王爺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不知道有多風光，她可都還知道惦記著家裏，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嫁了人就把自己娘家都忘了？！虧你爹還一直惦記著你，哈，這真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啊！”
說著，她還不忘狠狠夾了左芝山一眼，唇角帶著嘲諷的笑，眼睛上翻，那神情好似在說：你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兒！
莫九霄眯起黑眸剛要上前，卻被左君瑤暗地裏攔住。
“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那我要將爹借出去一會兒，我們有話要說。”左君瑤越過神情呆滯的沈柔，走向左芝山。
她攙著左芝山剛想走，又被沈柔攔住。
“等等！你究竟聽沒聽到我說的話？！啊？！知道你從小沒有娘親在身邊教導，可是好歹你也是咱們丞相府的大小姐，現在這樣對娘無禮，傳揚出去，該有人說我這個做後娘的沒有教好你了！”
她又見左芝山似乎沒有要責備左君瑤的意思，又忍不住開始挑剔起他來。
“左芝山，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些日子你變成啞巴了嗎？瑗瑗出事你不管，現在就連你的大女兒頂撞我這個做娘的你也不說一句，怎麼，你是真的想要撇下我們母女跟她走嗎？！你可別忘了，當初白以荷死了以後是誰一直陪著你的？！難道你真的忘了當年你在醉酒後強暴了我嗎？！你說過會對我負責，會好好照顧我，你說的負責呢？！自從這丫頭性情變了以後，你也跟著變了。怎麼，你對當年的承諾感到後悔了嗎？！”
她歇斯底裏地大吼令左芝山渾身再次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的憤怒令他忽視了一旁左君瑤審視的表情。
“你還好意思說當年的事情？！後悔？哼！我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