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由三個世界組成,分別是幻想世界、現實世界、主神都市,這三個世界各自有一個無形的防護結界。
這個防護結界的作用主要有三,一是維護各自世界的正常運轉,二是將第二方世界的‘物’隔絕在本世界之外,三是抹殺入侵本世界的外來客。
那麼,如果三大大結界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大結界的話,原本的多元宇宙世界居民會遭遇什麼呢?
“最好的結果是被當作多元宇宙世界的居民保護起來,最糟糕的結果是被當作外物隔絕在多元宇宙之外,最可怕的結果是被當作入侵者直接抹殺。因為三個推測中不好的推測占了兩個,大家經過商議就決定將你殺掉封印起來……”
“那個巨人雖然是三大大結界的融合,本身卻沒有太多的自主意識,其行動基本上是依靠你的意誌指引,隻要將你和巨人的連接切斷,就能阻止大結界的繼續融合……”
聽完蓋亞的解釋,周易的心情好了一點。自己的死不是政治鬥爭,不是那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而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英雄事跡。
沉默了一會,他開口道:“蓋亞姐姐……”
“什什麼?”
蓋亞似乎沒有擺脫自己的犯人身份,聽到周易叫自己的名字身子顫了顫,望向周易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犯人麵對警察時才有的閃爍。
“你們的決定是對了。”周易平靜道:“相比起自己一個人的生死,整個多元宇宙的生命明顯更重要……”
“阿賴耶妹妹的劍,你能理解實在是太好了。我就知道……”
聽到周易的話,蓋亞整個人都閃亮閃亮起來,她露出宗教聖女才擁有的微笑,結果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周易打斷:“你以為我會那麼說嗎?”
周易瞪著蓋亞道:“那個宇宙巨人是我臨時起意製造的,從它誕生到我被七實殺死,整個過程前後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如果按照你的解釋,在這麼一點時間裏,你們不但確認了大結界開始融合,還進行了商議,得出要將我殺死的結論,並且說服了我不會防範的七實殺我,而且還是不通知我的情況下將我殺死……”
“如果通知你,你不想死怎麼辦?”蓋亞弱弱地舉手問道。
“我當然不想死!”周易不作猶豫地回答道,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種高尚人士,把自己當成救世主的高尚人士,能為了他人不把自己當人看高尚人士。
人應該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但是應該以不傷害自己,不妨害第三者的方式去幫助他人,這是周易奉行的人生準則之一,說得直白一點就是‘能幫就幫’。
在他看來,以傷害自己或者妨害第三方的方式去幫助他人,是一種扭曲而愚蠢的善意。一旦這種愚蠢的善意普及,社會上就會出現一種畸形的價值觀,認為必須是犧牲自己幫助他人才叫行善,變相地拔高行善助人的成本。時間一久,人們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遇到需要幫助的人時,心裏就會這樣想‘以我的能力很難幫你XX,等我OO了,我一定會來幫你’。
久而久之,陷入困境而得不到幫助的人會越來越多。到時社會的主流思想就是‘當初我陷入困境的時候沒人幫過我,我現在有必要幫別人?挺不過來是你沒用!’
所以,周易絕對不會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去拯救多元宇宙的居民。他認真道:“非但不想死,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會選擇讓多元宇宙和我一起陪葬!憑什麼我要自己一個人死到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你們卻能幸福地享受生活?”
“阿賴耶妹妹的劍,你的想法不對哦。”蓋亞雙手抱胸站起來望天道:“你代表的是正義,你不能把自己當人看,你應該樂於犧牲自己拯救他人。不但樂於犧牲自己,還樂於犧牲家人、親屬、朋友,麵對窮困的陌生人時,你會樂於放棄自己、家人、親屬和朋友的財產、權利,毫無條件地去幫助……”
蓋亞越說語氣越激昂,越說越高尚,說到最後整個人已經和傳說的聖女一般光輝閃耀,神聖而不容褻瀆。如果她去傳教,普通人看到這個景象,絕對會當場磕頭跪拜皈依為狂信徒吧。
可惜,看到這個景象的人是周易。所以蓋亞的聖女光輝不但沒收到信徒,反而受到了嗬斥。
“蓋亞姐姐你給我閉嘴。”周易惱火地打斷了蓋亞的宣講,“別想把話題扯開,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是怎麼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商量出殺我的方案的?如果不將這個解釋清楚,你之前說的全部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