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細雨孤燈回噩夢 清樽皎月感秋聲(1 / 3)

小鈺抱住了佩荃坐上了炕,把帕兒替他嘴邊抹淨了血,連叫幾聲妹妹,總不答應。正在沒法,聽見丫頭報:"太醫來了。"就叫把炕幔放下,王太醫診了脈點點頭道:"經阻久了,惡血上行,一時發暈。別放他躺倒,扶著坐一會,自會醒過來的。隻消吃一劑藥,通通經就好了,不防,不妨。並沒什麼病。"即時到處邊開個方兒送進來。忙忙取藥煎好,灌將下去。不多時,漸漸清醒了,還隻嚷肚疼。又停一會,忽叫:"我要坐桶了。"小鈺抱他到桶上,揭起裙子,那白綾單褲上,已是染得鮮紅。忙替他解開了褲,正好細細瞧他那小縫子裏不住的淌出血來。丫頭們等他血住了些,就忙忙揩抹了,襯些紙,包紮起來。小鈺笑嘻嘻貼了他的臉,說道:"我今兒才瞧見行經是這個樣的。"依舊抱他坐在炕上,把臉兒緊緊偎著了。玉卿笑道:"二爺今兒個好造化,盡你瞧著開心呢。"佩荃害臊,叫他:"放了手,換丫頭來抱罷。"小鈺哪裏肯放,直等他換襯了多回的紙,瞧個飽暢,才交給丫頭們抱了。自己同著玉卿回到怡紅院來喝酒過宿,不提。

轉眼又是端陽佳節,小鈺叫宮女、丫頭伺候洗澡,英英笑道:"如今五位王妃已經聘定,二爺盡管好去偷著瞧瞧。諒來不生氣的。"小鈺道:"如今反不愛瞧了,何必著忙呢。"倩桃說:"隻當預支也可使得。"宮梅說:"獨自洗澡沒興,我去請了玉姑娘來罷。"小鈺搖頭道:"很不必,數見不鮮。竟是你們通脫去裙子,光著脊梁替我周身擦罷。"丫頭、宮女真個照他的話,嘻嘻哈哈的替他擦洗了一會,才起來。從此又過一月,正交二伏。天氣十分暑熱,小鈺就不叫他們陪睡,天天獨宿。那日傍晚,忽然起了一陣西北風,下了一陣驟雨。小鈺喝過晚酒,說:"今兒覺得枕簟生涼,早些安息,睡個暢覺罷。"少停,蒙矓睡去。恍惚在瑞香房裏,見羅帳是放下的。揭開一瞧,卻好值他光著身子,沉沉熟睡,周身細皮白肉,宛似紅粉裝成的一般,底下胯間小竅含苞,鮮紅柔潤。輕輕摩沙了一會,情不自禁,就脫去衣褲,跨上炕去雲雲起來。香蕊初開,猩紅點滴,瑞香夢中喊疼,喊將醒來。卻不很推拒,由他做個點水晴蜓,款款進退,漸覺樂極興濃,真陽大泄。驚跳醒來,卻是一夢。佳紋席上淌了一窪的白精。忙叫起丫頭、宮女來換席,瓊枝道:"二爺自從習了房術,憑著幹到多久總不會泄,怎麼今晚夢遺起來?"小鈺道:"做了一個高唐好夢,夢中卻不會斂氣,因此遺了。"娟娟道:"這是滿則溢的道理,蓄極自然要泄。倒可惜了,一位王世子白白丟了。"小鈺笑說:"你快拿個小匙子,兜將起來,放進陰門裏去就會受胎,做世子的母親了。"憐憐笑道:"匙子是兜不起的。娟姐姐,你舍不得,快躺倒也蹺起腿來,我替你用指頭兒醮進去罷。"娟娟把那紅紗扇兒向憐憐亂打,罵道:"小油嘴,胡說!送給你受用罷。"大家取笑了一會,聽見前窗外荷花葉上,後窗芭蕉葉上,瀟瀟淅淅還是下的細雨。房裏因嫌通宵蠟燭火氣太熱,隻點一盞油燈。小鈺便說:"聽了這夜雨,又對著這閃閃孤燈,追想夢境,覺得有些感慨淒涼。快點上蠟,暖起酒來,喝了好睡一覺。"自己光著身子盤腿坐在炕上,叫丫頭們通脫去褲,單係個紅紗兜肚兒,齊齊坐在炕上猜拳喝酒。喝了一會,才各自上炕去睡。

明日小鈺起身,梳洗完了,正在院子裏瞧素心建蘭。見瑞香笑眯眯的走進來,叫道:"二爺,我來說個夢,煩你詳解,詳解,不知是凶是吉?"小鈺道:"怪極,我昨晚也做了個奇夢。如今你先講來我聽。"瑞香道:"我夢見大觀樓麵前有一塊石頭,其大無比,竟似一座山的模樣。山前舜華坐在中間,兩旁是碧、藹、纈、淑四個姐妹坐著,卻不見二爺。我想也要上去坐坐,聽見有人說:’坐滿了,別上去,到後山去罷。’我真個轉過後山去,見個大山洞,中間玉卿、小翠、淡如和著死過的瓊蕤通站在那裏,還有香玉、盈盈眾宮女、丫頭們都站在裏麵說笑。我見人多得很,諒來站不下的,複身要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