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周在縣上召開的“兩會”上認識了分管農村經濟工作的一副縣長後,兩人成了鐵哥們。在一次喝酒之後,副縣長主動對老周說:“周大哥,兄弟和你也算是有緣分。我從外地到婆城這樣的小縣當一個副縣長,能認識你這樣的梗直兄弟,是我的榮幸!來來來,我敬咱們的國際知名人士和著名農業產業化企業家一杯酒!”
老周覺得,人家是縣長,屈尊與自己稱兄道弟,很是感動:“承蒙領導錯愛。這一杯酒,無論如何我都喝了!!”
喝酒講究氣氛。所謂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本來不善於飲酒的老周被烈酒嗆得臉紅筋漲了。
梗直弟兄在一起喝酒,那是肯定要喝醉的——不喝醉的就不梗直了。喝醉了酒的梗直朋友在一起,一般是要打牌的——不打牌的也不梗直。老周本來是不打牌的,但經受不住大家一直地勸:“周總,難得輕鬆一下,我們鬥鬥小地主。”
其實,周總的家庭成分就是小地主,為此,他在文革時還受到很多歧視。因此,說起鬥地主,他就感覺到神經緊張,連忙說:“算了,鬥什麼地主哦。還是血戰到底吧!”
但是,領導不喜歡血戰。他是文化人出身,覺得血戰太像賭博了:“幹脆來玩幹瞪眼吧,這樣更輕鬆些!”
於是,老周就經常和領導在一起玩幹瞪眼。大家在玩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喊領導的官銜,而是稱之為老板。也不真正意義上的賭博,輸贏都是哈哈一笑,完了的時候,就是去老周結個帳。有次,玩了牌後,領導覺得沒精神,說:“兄弟夥,這兩天挺麻煩的,總覺得不爽快,幹脆我們去洗腳吧?”
於是就跑到破城市裏的一家叫白佳樂的浴足中心去,老板、老王和老周在一間房間裏洗腳。老板很喜歡講笑話。他說:那些年他進班子,班子裏的人都說他年輕,是上級派來鍍金修煉的,發展空間大,需要到艱苦地方鍛煉成長。就派他到山裏去管煤炭安全生產——他也不含糊,往往和安全員一起下井去看。他和礦工們在井下工作麵裏爬進爬出,然後一起從井下上來,臉一樣的黑,身上一樣的髒,和礦工一樣進唯一的煤礦澡堂裏去洗澡。
聽說縣領導要洗澡,那些工人紛紛逃跑,老板風趣地對他們說:怕什麼啊?你們不想看看縣長長的東西和你們是不是一樣的嗎?
於是大家哈哈一笑,就在一起脫光了洗澡。
後來,老板還真的聽到有人說:狗日的縣長的**和我們工人的長得一樣……都差球不多嘛。
說著說著,就進來的三個小妹子,都很年輕漂亮。
老板一邊泡著腳,一邊和老王繼續吹牛。
老周一般不介入吹牛,就在一邊靜靜地聽,有時候也跟著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