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冷家大小姐冷若郗身患怪病,慘遭毀容的事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鑒於之前廢物醜女的名聲,這一傳言竟是不被一人懷疑!短短的一天時間,就連街頭的賣菜大媽都神秘兮兮的分享著這個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秘聞’。
而昨日那滿身汙跡,被一幹侍衛扔回將軍的,無疑也就是冷家大小姐了!
“唉,你們說說,這冷若郗該是有多麼不要臉啊!明明已經醜成了那個樣子,居然還想勾引影公子?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信心。不過幸好蒼天有眼啊,得了那什麼怪病,估計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一個年過半百,卻依舊八卦心不減的女人在街巷之間幸災樂禍的說著,那憤懣的神情仿佛冷若郗是犯了滔天的罪過一般。
周遭的人聞言,紛紛圍了上來,興致勃勃的問著:“勾引影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啊對啊!”
“唉,你們不知道吧,我跟你們說······”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名男子身著白衣,舉手投足之間是數不盡的風流俊雅,聽著外麵那神神秘秘的‘傳聞’,不由得挑眉一笑。
那笑意帶著遠古冰雪的幹淨與純粹,純淨的仿若不染一絲塵埃。清雋二字,仿佛天生就應該放在他的身上。
隻是,那閃爍著琉璃般光彩的眸中,此刻卻是綻放著惡劣的光芒。純潔與邪惡,在他的眸中得到了最完美的交融。
嗬嗬,還真是有趣啊。隻能說果然不是親生的嗎?隻是,不知道她聽了這些傳言,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他真的很期待呢···
就在此時,一行衣著不凡,貴氣隱然的男子走進了閣樓。
他們的麵上帶著書生的文雅與高傲,隻是此時此刻那眉眼之中卻是掩飾不住的氣憤!
他們如何能不氣?
詩會上的詩再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了,冷大小姐那一身的縹緲傲然,言談之中的學識與修養,就連他們都自愧弗如!他們那高傲不屑的心,在短短的一天之中被她所折服。
他們本還為冷大小姐能聲名遠揚而興奮,可哪曾想,今日卻出了這樣的傳言!
冷小姐所作的詩的的確確流傳了出來,人們也的的確確是驚歎不已。可原本冷大小姐,卻變成了二小姐冷若雪!
而冷大小姐,卻被傳的那般不堪!
草包花癡,無能廢物,身染怪病!若不是他們親自參加了詩會,他們也會被這傳言誤導!
事實上不用多想,他們猜也能猜得出來這其中少不了冷家的手筆。可同為女兒,冷小姐還是嫡女,為何受到的待遇會是如此的截然相反。
之前那些不利於冷大小姐的傳言,想必也統統都是謠言!
此時此刻,閣樓中的說書人仍舊精精有味的說著——
“話說那日詩會,影公子一臉不屑的推開了冷大小姐,直言看不起她!可冷大小姐卻依舊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
眾人興致盎然的聽著,卻聽得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摔杯子的聲音,說書人的聲音旋即戛然而止。
無他,原是那杯子直直的砸向了說書人。
“再敢說一句,小心本公子砸你頭上!”
一行人中有人忍不住,直接動了手。
也是,他們本就家世不凡,父親在朝中的勢力也都不小。自小任性妄為,縱然是讀書人,也沒有潛藏了性情裏隱著的狂傲不羈。
說書人身子一怔,顫顫巍巍的看向了幾人,語氣中帶著惶恐:“公子,小的可有說錯了什麼嗎?”
這些人都是祖宗,他可不敢的得罪啊!
周圍的人不滿的目光紛紛掃了過來,顯然是不悅他們的出手。
“錯了,你從頭到尾說的都是錯的!”
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其中一人直言。
謠言謠言,以往隻是聽說,今兒個算真是見識到了!
果然,聽聞此言,眾人的目光紛紛有不滿化作了好奇。說書人的眼色也是一愣。錯了?
這時,旁邊坐著的另一名男子緩緩起身。“不錯,你所說的,無一正確。”
不理會周遭詭異的氣氛,男子緩緩說著:“昨日的詩會到底如何,再沒有人比我們這些當事人更清楚了。冷大小姐的的確確與你所說的,與街邊所流傳的,截然相反。”
男子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之中是不容置喙的堅定。眉眼間的憤懣更是恰當好處的表現出了對謠言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