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崔陽罵道,“去上網,不說這屁事兒了。”
“啊?你有錢?”王冬迅速的坐了起來,開樣子,上網這個話題遠比其他話題有誘惑。“我有五十。”一說到這錢,崔陽總感覺別扭。“哪兒來的?”王冬已經穿好了衣服,其實他根本不關心錢是哪兒來的,隻是順口問問而已。“那女同事...”。崔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是借還是給,因為無論借與給都不太合適。“牛逼,走!”王冬大步疾走。直奔網吧而去了。
可是,崔陽的心裏卻平靜不了,因為王冬提到了井繩。井繩本不是人的真實姓名,隻是王冬等人對一個女孩的戲稱。這個井繩他們都認識,一個初中,一個高中,甚至一個城市的大學。而與崔陽的淵源更久,**年下來,就算是個瞎子,也知道長什麼樣了。初高中幾年的前後桌經曆,讓他們互相之間比其他人更熟悉。在那個青澀年代裏,井繩自然而然的便成了崔陽的初戀。隻是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激情,換不來井繩的回應。六七個年頭裏,崔陽對井繩的眷戀絲毫沒有因為時間和井繩的冷漠而減少,卻大有越積越多之勢。崔陽自嘲稱之為酒,而王冬等人則稱之為醋。正所謂酒之窖藏,曆久彌香。而醋之陳貯,越是發酸。王冬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故而井繩便成了這個女孩的別號。大學的日子裏,崔陽去井繩的學校離找過她。言談之間依然是崔陽所熟悉的落落大方,但每逢將二人一同扯上,井繩除了一句不可能之外再也難覓一詞,連解釋也無。崔陽為此憤怒過,也悲傷過,但終究沒有拯救的辦法。後來的日子裏,表麵上看,他是一個渾不知愁為何物的懶散學生,不知進取,渾渾噩噩,實則他一天也沒有放下過井繩。在他內心裏急切的盼望著有一天奇跡能夠發生,可卻拿不出一絲一毫的實際行動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擊破井繩的堅定。
下午海桐的電話難道崔陽聽不出來?他明明感覺到當聽到那句話時,心裏的弦確確實實被撥動了一下,卻被隨之而來的痛楚所包圍,進而靜止不動。
剛坐在網吧不久,崔陽甚至還沒有想好要幹什麼,就來了電話。“你在哪兒?我想見你。”是海桐。崔陽隻回答了兩個字“網吧”,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思緒衝擊得不知如何張口,便在此時,電話掛斷了。王冬在旁聽了,哈哈大笑。他有理由發笑,因為他了解崔陽,他甚至已經能遇見崔陽處在這個當口所麵臨的尷尬。
崔陽接到海桐,兩人相距大約一米的距離。崔陽便笑了:“你不是才走嗎?又想見我,難道我好看啊?”他想用玩笑來掩蓋內心的掙紮。“我願意,你讓不讓我見?”海桐說道。“我敢不讓嗎?這不是見麵了嗎?”崔陽說。崔陽說完,便見海桐快速的向前邁了一步,他迅速的一個轉身,說道:“走吧。”便邁開了腳步。他知道,他拒絕的可能是一個擁抱。海桐愣了一下,默默的跟在身後,過會兒,又迅速的跟上和他並肩。
來到學校的操場,倆人漫無目的的轉著圈,說著無關痛癢的話,諸如什麼時候寫畢業論文,什麼時候答辯之類。時間卻已漸黑。海桐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崔陽也不想過於違拗,便坐在了看台上。“跟我說說過去的你吧。”海桐轉移了話題問崔陽。“我啊,沒什麼好說的啊,就是這麼糊裏糊塗的過來的。”崔陽點上一根煙,說道。對於過去,他可不願提起,更何況是對她提起。“不可能,你肯定有故事,而且很美。”她說。“笑話,你怎麼這麼肯定?”崔陽轉頭看了看海桐,發現她正盯著自己。“因為你的眼睛裏,有一種哀傷,它不騙人。”海桐緩緩的說。衝崔陽眨了眨眼。崔陽臉上一紅,趕緊躲開了海桐的注視。多年來,即便是井繩,他也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注視。井繩看他的目光裏,更多的是不忍,與海桐的注視不同。而那注視裏究竟是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快說說,一個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那麼小氣,難道你的故事是存款啊?”海桐繼續追問,撲閃著大眼睛。“嗯,這個....”崔陽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實在不想說就算了,走吧,嗬嗬。”海桐拉起崔陽便跑。崔陽被她拉著,大腦裏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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