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殘(1 / 1)

“center”劉建超

夏娃是這座古鎮部落裏最漂亮的姑娘,部落的人都以有夏娃而感到自豪。部落雖然偏僻,可每天從鎮上來的客人卻絡繹不絕。有的來觀光、度假,有的來經商貿易,其實都是想目睹夏娃迷人的豐采。

夏娃和夥伴在街道裏無拘無束的嬉鬧,對每位目盯著自己的人都報以燦爛的微笑。夏娃的燦爛微笑會印在人們腦海裏一周都抹不掉,當那微笑剛剛淡去,人已鬼使神差的又站在了部落的街道旁。夏娃給部落裏帶來了什麼,部落裏的人都知道,也都能感受到,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來。夏娃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可從來沒有媒人登門。部落的人都認為,還沒有誰家的男子會配上夏娃。隻有部落首領的公子總要帶著夏娃在街裏兜幾圈炫耀炫耀,好像他已經是夏娃未來的夫君。部落的人背後在向首領的公子吐舌頭,長得跟蛤蟆似的,怎麼能配上夏娃。鎮裏也有許多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年輕人向夏娃表示愛慕之情,但是部落的人送給他們的回贈不是在回去的路途馬車軲轆跑掉了,就是陷進村口的汙水池,風度掃盡,狼狽不堪。

部落圖騰狂歡夜,人們載歌載舞徹夜不眠。最後一個儀式就是還未婚配的部落男女跳鍾情舞,無論男女,隻要接受了對方的邀請,便是向部落的人宣布這對有情人就要結合在一起了。首領的公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走到夏娃的麵前,伸出肥嘟嘟的手。夏娃笑了笑,繞過他,徑自走到坐在篝火圈外的一個健壯的小夥子身邊,拉住了小夥子的手。刹那間,人們停止了喧鬧,隻有篝火貪婪舔食柴草的劈啪聲。夏娃選中的小夥子是部落裏的一個鐵匠,名字叫亞當。亞當在大家的記憶裏隻有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和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亞當把夏娃像鳥一般背在身後,消失在暗夜中,人們才緩過神來,瘋狂般地歡呼。

有了家的夏娃還像以前一樣的漂亮,格外還增添了幾分嫵媚。夏娃拿到集市上的器具,總是被當作紀念品一樣被搶購一空。隻是亞當收工的錘聲洪鍾般飄來時,再忙的夏娃也要收拾起物品趕往家中,再好的姐妹也別想留住她。夏娃的表妹很好奇,不知表姐為何成了家這般守時。那天夏娃又趕回家時,表妹也尾隨而至。表妹驚訝的發現,表姐在家竟然不穿衣物,上下一絲不掛。細問方知,強壯的亞當精力旺盛,隨時都可能要夏娃滿足他的欲望。為了方便,夏娃回到家幹脆就不穿衣服。表妹臉紅著跑了,剛出院子就聽到了表姐幸福的呻吟聲。

夏娃在家裏不穿衣服的消息風一樣傳遍了部落。男人羨慕,羨慕夏娃的善解人意,對自己的女人便產生不滿。女人羨慕,羨慕亞當的強盛,埋怨自己的男人不能讓自己痛痛快快的滿足。男人嫉妒,嫉妒亞當有了部落最漂亮的女人,還有旺盛的精力摧殘她,而她還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女人嫉妒,嫉妒夏娃把部落裏最強壯的男人擄走了,還脫光了衣服享受每天男人數十次的愛撫。男人憤怒了,憤怒的是亞當又不是種馬,憑什麼這樣摧殘部落的花一般的女人。女人憤怒了,憤怒的是夏娃是個女妖,縱容男人產生邪惡的念頭。男人找到首領,控告亞當的罪惡要求按照族規對亞當實施火刑。女人找到首領,控告夏娃的罪惡要求按照族規對夏娃實施火刑。首領的公子滿臉淫穢地叫著,把他倆都燒死,全燒死。

部落的族長們認為夏娃亞當的行為是縱容了邪惡,敗壞了族規褻瀆了神靈,應處以火刑。村口架起了柴草,夏娃亞當被押到柴草前。首領羅列了夏娃亞當的罪惡,人們狂呼著:燒!燒!燒!首領問夏娃還有什麼最後的要求。夏娃深情地望著亞當,說她想在亞當的愛撫中去見神靈。夏娃在部落的眾人麵前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在族人張大了嘴巴的驚愕中,夏娃潔玉般的酮體與亞當緊緊纏在一起,淹沒在熊熊烈火中。

部落恢複了平靜,平靜的部落人心裏卻像少了什麼似的不自在。部落的人們開始互相埋怨、嫉妒、猜疑、咒罵、攻擊、仇恨。鎮裏的人不在去部落,這裏的部落摧殘了人們心中的美麗。不久,這個摧殘了美麗的部落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