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居抱著穆媯走在長廊,綺人跟在他的身後,迎麵急匆匆地走來幾位神仙,見到炎居,帶頭的那位仙人便道:“神君,闓陽星君說有要事找你。”
炎居停下腳步,道:“什麼事?”
走在那位仙人後頭的闓陽慢悠悠地踱步上前,正要說什麼,見了懶散縮在炎居懷裏的穆媯,卻是笑了笑:“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口渴,想討一碗薝卜花茶喝。”
炎居道:“薝卜花茶前些日子喝完了,新的一批還在曬。你若是口渴,點絳唇如何?”
闓陽笑道:“不必了,我就是為了薝卜花茶,沒想到居然喝不到了,那便算了。”
炎居道:“你莫非是修行太無趣了?”
闓陽點一點頭,道:“你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他注意到炎居身後的綺人,笑了笑,問:“這一位是你近來的新歡?”
炎居沒有回頭看綺人,隻是道:“是。”
闓陽歎了一口氣,道:“想你炎居閱女無數,還以為你看人的眼光會高深許多,沒成想竟找了這樣一個女仙。”
炎居微一挑眉,道:“闓陽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闓陽冷聲道:“相愛隨緣,如何使得陰狠招數?”
這話穆媯聽得心中一陣暢快。
一開始從她在赤水河畔撞見綺人的時候她就曉得了,綺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熏香味,剛才她被綺人抱著的時候也聞到了那個味道。想必這是綺人為了留住炎居,而刻意在自己身上用的。
那種熏香來自妖族,是當年九絕妖尊所研製,極為少見,也極為珍貴。不過,也正是因為需者甚多,也有不少人在製這香。
以前穆媯修行的時候想過要不要用特別的手法追炎居,所以也了解過,這才知曉。
當然了,穆媯最後沒有用這熏香,因為她覺得這樣太可恥了,即便她會追求不到炎居,她也不樂意用這香。
但穆媯不曉得炎居知不知道綺人一直都在對自己用這香,穆媯也一直沒有機會向炎居說出實情,現在聽闓陽指出來,穆媯自然覺得舒暢萬分。
她懶洋洋地趴在炎居懷裏,擺好了一個看戲的表情。
綺人道:“神君,我……”
炎居看著闓陽,笑眼道:“你曉得這香,是不是你也想過用它?”
闓陽一愣:“不是,我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炎居聳肩道:“我隻是好奇你為何知道這香罷了。”
闓陽哼聲道:“你喜歡這樣用了那香才能留住你的女仙,卻不曉得有個癡戀了你百年的女仙。”
炎居用手撓了撓穆媯的腦袋,道:“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過的那個穆媯仙子?”
穆媯一愣,闓陽笑了笑:“原來你不笨啊。”
炎居淡淡道:“綺人也戀了我百年。”
闓陽“哦”了一聲:“那又如何?”
炎居道:“同樣是戀,也同樣的百年,那麼不論是綺人還是穆媯,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更特別。神族喜歡我的仙子有很多,難道我要每一個都曉得嗎?或者說,有什麼用的理由讓我要對穆媯更上心一些?”
穆媯又是一愣。
現在炎居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錯。不論是綺人還是自己,其實也都是一樣的。但穆媯還是有點難過,不知如何是好。
闓陽看著炎居懷裏的穆媯,並未言語。
炎居接著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綺人用香的事情我一早便知道了。”
闓陽仿佛看一個傻子一般看著炎居,道:“那你還一直都寵著她?”
炎居卻是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為何不?綺人哪裏比不上其他的仙子?我對所有愛慕我的仙子都是一樣的態度。綺人等了我那麼幾百年,我自然也陪伴她的時間更久一些。這很正常,你卻是不懂麼?”
闓陽心想,我又不是你這樣的花花公子,我能懂個什麼?
但他卻是笑了笑:“懂,我懂。”
穆媯看了一眼闓陽,把腦袋往炎居懷裏埋得更深了一些。
闓陽笑道:“這隻兔子真是可愛,若是勤加修行,他日成了仙子,必然生得很是好看。”
炎居看了一眼穆媯,淡淡道:“我從前的那隻兔子也很好看,它已經去修行了,不曉得它現在如何了。”
闓陽笑眼道:“難道她沒有回來找過你嗎?”
炎居道:“沒有,大概是已經把我給忘了。”
頓了頓,炎居續道:“那隻兔子的名字叫小胖,若是你見了,可以帶它回來。若是修行,自然是薑氏城最好。”
花會散後,作為一隻兔子,穆媯自然是被炎居抱著回了房間。故地重遊,穆媯心裏頗多感慨。而炎居並未叫綺人跟隨而來,穆媯心裏就更加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