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即便說是隨便找的,但經過瑤姬自身仙澤的淬煉,也已經是可以與不少神仙的神兵利器相媲美的了。
瑤姬握著劍柄,微微歎息:“到底還是比不上我的劍啊。”
她抬著下巴,掃視了一圈四下的神仙:“一起上吧,快一些解決了,我還要去西天找我家相公。”
花灼與撫昭一行還是候在門外,並未見到當時金殿內的盛況。
後來能夠記起那形容的神君仙君都表示讚歎不已,有些不能表示讚歎的,則都是在與朝雲一戰中不幸身亡,化作了煙雲與塵土。
那時的瑤姬身形曼妙,與所有手執神兵的神君仙君廝殺。
她體態輕盈,動作流暢,半柱香的時間裏,還沒有人能夠傷得到她。
這樣的神女。
最終,將百千明君擊敗於裙擺下,瑤姬也不過受了輕傷。她輕巧浮於殿內,手中提著的遠邪劍閃爍著醉人的光澤,而她臉上帶著微笑,一字一句都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儀。
她緩聲說道:“我早就已經說過,我的名字是朝雲,千年百年,我一樣會歸來。神族上下,沒有人可以阻攔我的歸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為何歸來?是為了報當年你們殺滅我的仇恨嗎?是為了完成我當年的執念嗎?亦或是為了其他?為我的摯友,為我的……一生所愛。”
說到此處,瑤姬忽然皺了皺眉頭,欺身向天帝:“我與你說過的,你能不能做到?”
她已經沒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在完成與天帝的談判之後,瑤姬還得要趕去西天救陸胥。
鬼知道那些所謂的佛會怎麼對待陸胥?
但天帝卻是神情淡淡:“或許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四禦飛出,正將瑤姬圍攏在中央。
瑤姬揚唇一笑:“來得倒是很巧。我休息得差不多了,而太阿專門為我準備的腳底的陣法也已經開始運行。”
天帝一手托腮,瞧著瑤姬:“果然是朝雲神女,不同尋常人。曉得有陣法,卻也不躲不避。”
“你的陣法修行極佳,但你是不是忘記了,”瑤姬緩緩地舉起遠邪,“這一陣法,恰恰是我與花灼所創製?”
話音落下,瑤姬揮出遠邪劍,一道淒冷的銀白光線從劍身迸裂。
一時之間,金殿之內光芒耀眼。
天帝微笑:“此陣是我神族最優的三個陣法之一,但卻也有一些不足之處。千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本君來修複這樣的陣法,也足夠困住神女你了。”
瑤姬眯了眯眼睛。
外頭的除伏有些按捺不住,雲中君的大多數也都按捺不住。
“要不要緊啊?神女進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
“那群王八蛋神仙會不會欺負我們神女?欺負她一個人,而且還是個轉世,仙軀與神兵都沒法和千百年前相比。”
“誰說無法相比?難道你們不覺得如今的神女要更強一些?”
“啊?更強嗎?”
花灼看了他們一眼。
雲中君登然噤聲,不敢再多一言。
相比起在瑤姬麵前的聒噪,雲中君在花灼的麵前一直都是保持著絕對的服從與屈從。
“的確是比從前更強,但也容易過傲。”
花灼的音調淡淡的,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撫昭看了一眼花灼,再舉目望向金殿。沒有一隻鸞鳥翻飛,祥雲也都已經散盡,外頭的人對於其中發生的事情一概不清。
但撫昭相信花灼的這一句話。
不過撫昭並不緊張瑤姬,不擔心她會出任何的事情。
而就在雲中君紛紛滯留此地、心中擔憂之際,天際灑落一陣陌生的樂音。
然而那樂音卻叫人心曠神怡,甚至心中寧靜,仿佛獨自置身於空曠原野,菩提樹下,青燈之前。
花灼望向來者的方向,眯了眯眼睛:“是西天的佛陀。”
撫昭皺了一下眉頭:“是來助神族。”
“那可就熱鬧了,”花灼微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佛陀簇擁而來的蓮花高台,“瞧瞧,見到那樣的場景,我們的朝雲,想必會發瘋吧?”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蓮花高台下有浮雲,而高台之上立著金柱,特製的鎖鏈困縛住了陸胥。而他一身白衣染了幾點已經有些發暗的血色,垂著腦袋,臉色蒼白。
除伏皺了皺眉頭:“神女她……的確會發瘋的。”
除怨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些神佛都搞什麼,難道不曉得神女如今閉關剛出來,不該受刺激的嗎?”
“神佛諸多,難道還敵不過你們一個朝雲?”
一位新近飛升的天將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厲聲發問。
除怨笑眼看他:“你往下繼續瞧著,可不就曉得了?我們神女到底能不能以一人抵擋百萬雄師,到底能不能一人一劍撼動天地……你都會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