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漢武帝元光五年 公元前130年(1 / 3)

第七節 鳳求凰的騙局

竇家和田家倒台之後,漢武帝先通西南夷,開拓疆土兩千裏。說到開通西南夷,不得不提的就是武帝時期著名的文學家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的名氣很大,文章寫的好,和卓文君的愛情也是千古流傳,這裏專門說一說。

司馬相如原本不叫司馬相如,而叫司馬犬子,字長卿,蜀郡成都人,後來因為非常羨慕戰國時期藺相如的為人,才改名為相如。

現在大家一般謙稱自己兒子為犬子,其實最早就是出自司馬相如,他名聲大了之後,大家紛紛給自己的兒子取乳名犬子,慢慢就變成了一個習俗,搞的所有人都叫自己兒子犬子了。

司馬相如年輕的時候好讀書,也學過劍,後來給景帝當武騎。但武騎並不是司馬相如喜歡的,景帝不喜歡辭賦,所以他沒有發揮的空間。

後來梁王劉武入朝,司馬相如見到了鄒陽、枚乘等很多和他共同愛好的人,非常高興。他知道梁王喜歡辭賦以後,就以生病為由辭官,到梁國去遊曆,得到了梁王的賞識,並且寫下了千古名篇《子虛賦》。

梁王死後,司馬相如沒了去處,就回到家鄉蜀郡,因為沒有什麼事做,所以家裏是窮的叮當響。

順便說一句,筆者其實是受了司馬相如很大恩惠的,高考作文就因為寫他的《子虛賦》而得了滿分,按理說應該是對他是感恩戴德,說盡他的好話。可秉著一個客觀態度,我還是不得不說,其實司馬相如這個人,除了文章寫的好以外,人品真的很低劣,和之前的賈誼差出好幾個檔次。

當然我承認司馬相如文章比賈誼寫的好,但他也就是文章比賈誼好而已。

回到蜀郡的司馬相如過的非常淒慘,這時候和他交好的臨邛縣縣令王吉給他寫信,說:“你常年在外求官任職,不太順心,可以到我這兒來看看。”

原來王吉想了一個幫助司馬相如解決自己困境的方法。

司馬相如到了臨邛之後,王吉天天大張旗鼓的去見司馬相如,而司馬相如就假裝不見他,司馬相如越不見,王吉就越恭敬。

臨邛雖然隻是個小縣,但卻聚集了很多大富豪。前麵說過,漢代是個重農抑商的時代,大商人一般都是發資源財或者倒買倒賣發戰爭財的。臨邛因為有鐵礦,所以造就了一大批漢代鼎鼎有名的富豪,其中最大的兩個是卓王孫和程鄭。

卓王孫家裏有傭人八百多個,而程鄭家也沒差多少,也是幾百人的排場。他們倆聽說縣裏來了一個讓縣令如此敬重的人,就以為一定是個大貴人,搞不好是什麼官侯的親戚或者名聲很大的人。像卓王孫和程鄭這樣的大富豪錢已經多的沒地兒花了,但由於漢代整個時代的風氣,他們的社會地位還不是很高,因為有市籍在漢代是個幾輩子都除不掉的烙印,就和水滸傳裏宋江臉上有刺印一樣,始終是個擺脫不了的記號。所以這些商人非常希望結交權貴大官或者是那些非常有名的人來提高地位,司馬相如就這樣被他們倆誤認為了可以提高他們社會地位的人。

也許十幾年後的司馬相如確實有這種地位,但是現在的他完全是沒有名氣沒有工作的窮光蛋,他和縣令王吉的一套雙簧就好像現在的騙子假裝自己是專家學者去騙大款的錢一樣,引卓王孫和程鄭上了鉤。

卓王孫和程鄭商量,縣裏來了貴客,我們應該一起去招待他。於是卓王孫帶了一百多個人去請見司馬相如,結果司馬相如演上癮了,麵對卓王孫的盛情邀請,他還是稱病不見。

司馬相如越是裝的看不起卓王孫,越是讓卓王孫感到他是一個高人,於是又拜托縣令王吉去請,王吉親自恭恭敬敬的請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才裝作不得已而勉強去卓王孫家做客。

司馬相如在卓王孫家喝的很暢快,喝到正高興的時候,王吉又開始演了,他請司馬相如奏琴,說:“我聽說長卿喜歡彈琴,不妨來彈一首。”司馬相如假意推辭了幾下後,就彈奏了一首。

當時卓王孫女兒卓文君的丈夫剛剛去世,卓文君成了寡婦回到家中,她喜歡聽別人彈琴,就悄悄躲在後麵聽。司馬相如其實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了,他就是瞄準卓文君來的,於是在彈琴的時候故意用琴心來挑逗卓文君。

司馬相如的這首曲子被後人稱作《鳳求凰》,其實在古代的傳說中,鳳是雄的而凰是雌的,鳳求凰就是傳說中求愛的過程,司馬相如彈奏這個,弦外之音非常明顯。這裏麵的故事和內容別的外行聽不出,可卓文君卻肯定能聽出來司馬相如琴聲中的意思。

之前司馬相如騎馬來的時候雍容閑雅,卓文君偷偷的看到了。司馬相如的形象那自然是高大英俊帥氣,等到這時候他又展示了一手漂亮的琴技,還在琴聲中挑逗她,卓文君早就對司馬相如芳心暗許了。何況她聽父親說司馬相如還是一個大人物,頓時就有了和他交往的心思。

隨後,司馬相如又花了不少錢買通卓文君的侍女,和卓文君開始鴻雁傳情。

就這樣,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感情越來越好,終於有一天卓文君做出了大膽的決定,為了愛情她要突破家族的拖累,趁著夜裏跑出來和司馬相如私奔,然後一起跑回成都。

卓文君夜裏跑出來和司馬相如私奔的故事,倒是有些像唐代傳奇“紅拂夜奔”的故事。可是不同的是,紅拂女是看中的李靖真的是個大英雄,而李靖當時也沒有要故意勾引紅拂,隻是自己的英氣不覺間吸引了紅拂;而卓文君看中的司馬相如卻徹頭徹尾是來騙她上鉤的大騙子,兩人整個相識相愛的過程都是事先謀劃好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