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肆章 前朝舊事 2(2 / 2)

“公主說笑了,隻不過是新殿,看著便好一些。”玉衍同她雙雙坐下,隻留了蘇鄂與白羽近前服侍,氣氛也顯得隨意許多。菏澤落落大方,並不拘泥小節,但凡玉衍所問皆一一對答,兩人隻敘了小半個時辰便熟絡起來。

於是喚進小福子來表演些準備好的戲法助興。小福子曾在戲班子待過一陣,會一些討人喜愛的奇術,再加上菏澤公主不曾見過這些,自然看得津津有味。幾個段子下來便央求著玉衍派人教會她。

玉衍放了茶盅,假意為難道:“本宮與妹妹十分投緣,自然也想給妹妹多展示些稀奇玩意,隻可惜不能常常相見罷了。”

“那有何難,隻要姐姐不嫌棄,詩詩日日進宮就好了。”菏澤公主這樣說著,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福子手中的丹紅絲帕,眼中充滿了期待之意。

“本宮怎會不願,隻是妹妹時常進宮一事若是被莊賢王所知……”

“父親日日忙著與煥郎議事,怎會有空理我。”菏澤公主見玉衍仍有所顧慮,便寬慰她道,“姐姐放心,我每隔幾日便回到城中書坊一逛,若借此名義自然不會被發現。”

玉衍知她口中所說的煥郎便是駙馬梁伯成,隻是聽聞公主極在意他,他卻是不折不扣的勢力人。玉衍至今仍記得他聽到賞他官位時的嘴臉,心中隻暗暗為菏澤公主可惜。然而從另一方麵來說,若非他貪圖名利,裕灝怎會輕易便拖住了莊賢王。既然政局相鬥之中必然會有人犧牲,那麼玉衍也隻得慶幸此人不是裕灝,不是自己。

“隻是即便如此,我恐怕也來不久了。”菏澤忽然開口,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我聽父親說開春不久便要回到封地去了,京城雖好,卻也不能久留了。”

玉衍心中一沉,她不想莊賢王對此事竟如此勢在必得。恐怕他對天子目的已有所察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然而心裏忌憚萬千,玉衍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那當真是可惜,隻是駙馬若要留在京中,公主也還是要執意回去麼。”

菏澤公主麵色緋紅,斂了聲道:“我自然是要跟著煥郎的,但煥郎在父親軍中擔任要職,他定是要追隨父親的。”

麵前女子的幸福之色全部映在了玉衍眼中,她有一瞬或許也曾為麵前之人感到惋惜,然而卻也知無力改變。當務之急是設法阻攔莊賢王回歸封地,即便不能,留下公主做人質也未必不可。玉衍小口小口地品著茶,心思卻漸漸深沉下來。她深知大事上決計不可有婦人之仁,哪怕公主一生顛簸不幸,她能做的也便隻是在終有一日,宣判莊賢王滅門之罪時為這個心地單純的女子求一個全屍罷了。

晚間裕灝過來時聞聽此事,自然雷霆大怒,斥道:“朕已說過回封地之事再議,他竟敢私自誇下海口,眼中可還有朕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