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敗北之局 5(1 / 2)

心裏苦澀的時候最需要借助她人溫暖的話語來舒緩,裕灝無奈地點點頭道:“朕去你宮裏坐坐吧。”

對於皇後和昭修容作法存疑的並非隻有玉衍一人,蘇鄂同樣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這件事情無果,她也實在不必要用自己貼身侍女來頂罪,將自己陷入被動之中。蘇鄂想不通其中關節,亦道:“即便真要頂罪,那日在小廚房的不下十餘人,隨便尋一個出來豈非更好。奴婢著實想不出這對昭修容有何利處。”

玉衍本坐於榻上修剪著麵前一束花枝,聽她這樣一說卻似突然間醒悟了什麼,回身看她道:“你說,這對昭修容沒有利處?若換做是你會怎麼做。”

蘇鄂一怔,思忖道:“若是奴婢,便一口咬定是景安宮的下人所為,再不濟也不會叫出親近之人,既惹人懷疑又損失了親信。”

“你說的是,這等道理昭修容怎會想不明白,除非……”花枝驟然停在了手中,那上麵晶瑩的水珠映著玉衍一張微染笑意的臉,“除非是不得不這樣做。”

“娘娘的意思是說……”

“我早就在想,她有身孕的事為何要瞞著皇後,現在看來,她們之間未必沒有過節。”

蘇鄂立即便明白了玉衍言下之意,順其思路道:“昭修容和皇後本就是因利而合,皇後自然不希望她真的有孕,故而才要除去她的心腹,同時也可使皇上心存疑慮。”

“若是在從前,皇後的心思絕沒有這般周全,時至今日她也懂得牽製於人了。”昭修容本就不是易操縱之人,一旦生有二心,恐怕更是勁敵。她們雖相互輔佐,然而經此一事,也未必沒有相除之心。玉衍撫著花枝上滾圓晶瑩的露珠,一時間心思也沉了下去。

白鳶這一死,昭修容更加沒有了可信之人,便也不輕易出宮,連朝鳳宮也甚少走動。而這一段時間,玉衍逐漸從失子之痛中緩和過來,開始前去晨昏定省,與其他妃嬪間的走動亦多了起來。裕灝見她如此,更是幾次三番地前來景安宮,而玉衍再三推諉之後,也終於決心見他一麵。

這日午後,她隻著了件水色纏枝葉的紋金束裙,發髻上並一支赤色步搖,從重重垂曼後聘婷而出。水樣淡薄的顏色更襯得她有幾分輕減之意,然而她眼中畢竟是失了靈動之色,見到天子也沒顯出過多欣喜,隻是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裕灝見她手上仍握著多福多子的蓮子錦帕,心中微微一痛,忙伸手扶起她道:“朕許久不見你,你憔悴許多。”

“那日皇上不是見過了。”她慢慢坐了,眼睛卻看向別處,“臣妾一直如此。”

“你比那日氣色又差了些,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好。”

豈料玉衍聞聽此話,卻是冷冷一笑,目光幽黯:“皇上是以為死了一個人,此事便了了,臣妾也該安心了麼。還是皇上當真以為,我們的孩子走的應該這樣不明不白。”

“玉衍……”裕灝聞言,臉色亦有些陰沉,卻也不忍心再讓她難過,“朕知道你不滿意這個結果,但那日你也看到了,昭修容也服食了那碗羹,她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何況現在人已死無對證……我們都還年輕,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