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捌章 前世孽緣 3(1 / 2)

玉衍無意追究一個小小答應之過,隻對她視而不見,冷冷道:“若沒什麼事你們便散了吧,瑾皇妃再得聖心也不可能獨占皇上,與其在這裏說三道四,不如憑自己本事爭得聖心。”

話已說到如此地步,眾人也知問不出什麼,遂起身行禮散了。玉衍不動聲色地坐於上手,慢慢飲著一盞上好的碧螺春,隻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對座上紋絲未動的雲屏夫人笑道:“姐姐也曾與皇妃一同服侍過皇上,隻怕接下來便要輪到熙寧宮被踏破門檻了。”

那女子自有了芙蕖後,氣色便日漸恢複,如今著一件雙尾燕的鍛錦蜜合長裙,竟也襯得氣色頗好。她摩挲著耳畔垂下來的明月珠環,似有歎惋之意道:“如今宮裏有個風吹草動的,妃嬪們便惶恐不安,也可見咱們皇上近年來的心思有多難琢磨。”

“宮裏從未安寧過,怎能不叫人怕呢。”

“我還以為,宸妃秦氏去後,妹妹便不必這樣操勞了呢。”她長歎一口氣,抬眼望了望殿外剛剛晴朗起來的天色,良久才道,“妹妹不與她們說也就罷了,然而我知道,瑾皇妃此次回宮有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妹妹身上吧。”

玉衍臉上笑意猶存,隻是抬了抬眼微微疑道:“恩?”

“我雖然不知具體緣由,卻看得出來,畢竟也在宮裏熬到這個年紀了。”雲屏夫人話中不無懊悔之意,然而她很快便轉了話鋒,“隻是她與你尚以姐妹相稱,總不會成為你的威脅吧。”

“當年的秦氏與邢氏又何嚐不是以姐妹相稱。”玉衍冷冷一笑,已不願再說下去。即便早就知道會有反目成仇的一日,但仍是會感到一切悲切。若非路不相同,若非諸多陰差陽錯,自己與那個人,也許會是一生知己吧。

沉默之時,已有人報蘇鄂從天子處回來了。方好雲屏夫人亦在,玉衍便叫她上前,問天子打算如何應對。

裕灝仿佛並不打算深究,本來秦氏之死於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隻是念在夫妻舊情上,雖不許她葬入皇陵,卻也給了嬪的規製,免於她棄屍荒野。蘇鄂說完這些,雲屏夫人的臉色便陡然蒼白起來,她一手微蜷,卻是不住悲歎道:“我雖恨她,但她畢竟也曾是一朝皇後,輝煌無比。如今卻還不如嬪位,怎能不叫人心寒。”

“若是沒了情分,誰還會顧念她曾經是誰。”玉衍輕揉著太陽穴,從今早起頭便隱隱作痛。

“話說回來,蘇鄂明明稟報了她死時的異象,皇上卻未追查。”雲屏夫人坐直身子,眼底似有寒光閃爍,“咱們皇上,果然是存心庇護著誰。”

玉衍掠了蘇鄂一眼,風輕雲淡道:“她人再怎麼說也不過是猜疑,又有何用。”

“話雖如此,然而即便從前有再多信任,也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人心易變,妹妹當真以為皇上還能如年少之時對流言蜚語無動於衷麼。”雲屏夫人說著,已有起身之意,“我跟著妹妹這些年,知道你的聰慧睿智決不在她人之下,即便是瑾皇妃,妹妹也絕不會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