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花的授意之下,寶熙現在時常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跑出去玩了。她總是在拉著諼諼散心的時候沒心沒肺的說道:“哥哥,你多來幾次不開心吧。對了,要不,我想玩的時候你就裝得不開心,那樣的話,娘就肯讓我帶你出去玩了。”
想到有這麼好的差事可以做,寶熙樂不可支的笑了。
諼諼看著她搖搖頭,她的這個妹妹心性單純,若是活得像她那麼簡單該有多好,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憂了。
不知道常遇春此時此刻在哪裏,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受很多苦,一路的行程應該是很累吧,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隻是不管如何思考,都不能立馬將常遇春喚回來,她歎了一口氣,看戶外陽光甚好,配上寶熙燦爛的笑容,也覺得人生不過爾爾,自己還有一個疼她愛她的娘親,大不了等常遇春回來的時候,讓娘收他當義子吧,隻是他性子倔強,不願受人恩惠。
不論怎樣,總是會有辦法,哪怕饒幾個彎路也定然會有辦法的,前世的夫差為子為民,那麼辛苦,想來上蒼應該不至於對他那殘忍。
不過近幾天娘和爹似乎都很忙,她已經幾日都未曾見到他們的身影,大概是生意上的瑣事比較多吧,如今又是豬大量產崽的日子,不過她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那些東西。
隻是諼諼哪裏會想到,此時此刻,她的爹娘正在常家寶常員外的家中。
此時此刻的常家寶和柳月娘坐在大廳之上,黃花和田瓜坐在另外一邊。
田府和常府都是這十裏鎮上富家一方的商戶,隻是常家寶做瓷器為生,而田府養豬為生,本來兩家沒什麼交集的,但是此時此刻的黃花為了諼諼的終身大事,終於還是親自和田瓜上門提親了。
常府大堂修建得很是別致,窗戶、大門的雕花木功都極為細致,那些花兒草兒都栩栩如生,想來是花了一番大心思。牆壁上的書畫看得出來是大家之作,案幾上所放置的花瓶想來也是上乘古董。
大廳高堂木凳上坐著的柳月娘保養得宜,細細一看,竟然也沒什麼老態,隻是這麼多年過去,平添了幾分貴婦人之氣,顯得優雅大方。
柳月娘聽完了田瓜和黃花的來意,隻是笑著說道:“如此大事,自然是要好好商討,隻是不知道小女心中的想法,此事也得好好問問她才是。”
常六生對自己的夫人所說之話向來言聽計從,自己生意上的許多事情夫人都像幕後參謀一樣給了他許多寶貴意見,更不用說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了,他聽完了柳月娘所說也是頻頻點頭,對田瓜和黃花說道:“對,這件事得從長計議,隻希望兩個孩子都能過得好便好。”
黃花施施然笑著說道:“自然,常員外和常夫人所說都有道理。隻是小兒前些日子見過賢侄女之後一直念念不忘,我們田府雖然不是那王侯貴胄人家,但是也算家底殷實,希望常員外和常夫人好好考慮。”
說完之後,黃花和田瓜便告辭離去了。
常家寶送走了田瓜夫婦之後歎了一聲:“女兒終究是長大了,她這麼快就要嫁給別人,我、我實在是舍不得。”說著,眉眼之間染上了一絲淡淡的愁容。
柳月娘卻定然說道:“我可不想女兒嫁給他們田家,我們常家不缺錢。”
常家寶奇怪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