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到尾聲,夏遠山慢慢悠悠的走進教室,看到自己座位旁空空如也,才安心走回去。和貪玩的學生爭先恐後往教室裏跑不同,他們害怕被老師抓到,而夏遠山是成績優秀,家世顯赫的天之驕子,他永遠不會擔心被老師找茬。
他是厭惡。無聊的人總是喜歡把自己和其他無關的人湊成一對,夏遠山討厭校園愛情,幼稚,無聊。最近班裏來了一個特困插班生,被安排在了夏遠山的旁邊。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笑話。更可恨的是對方時時刻刻偷看自己,好像夏遠山真的會喜歡這個髒兮兮,永遠看不見臉的插班生一樣。
“遠哥,毛毛蟲好像被歐陽嘉帶走了”夏遠山隔壁的死黨悄悄告訴夏遠山。
“好像去了天塔”
歐陽嘉是夏遠山的唯一一個女性死黨,他們是青梅竹馬,她很樂於幫他解決煩惱,而毛毛蟲就是那個插班生。
“老師,我要去洗手間”夏遠山打完報告也未征得老師同意直接離開教室。
天塔是學校裏最高的大樓,歐陽嘉所有最狠的手段都在天塔的樓頂動手。一年前歐陽嘉玩過了頭,把一個女生逼跳樓了,這件事他們的父母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擺平。他不想把事情搞那麼大,他因為這個已經被父親禁止去部隊了。
然而他還是遲了一步,卻看到可怕的一幕。
十分鍾前海萌被兩個女生帶到天台,她認得天台上的女生歐陽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女生心目中的魔鬼,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個人。
十分鍾不到海萌的臉已經被巴掌打的像豬頭一樣“嘉嘉,這個毛毛蟲皮真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既然皮那麼厚,還穿什麼衣服”歐陽嘉站在旁邊等的不耐煩了,兩個女生立馬會意壓製住海萌。
歐陽嘉從口袋拿出一把剪刀,這才是她的重頭大戲,海萌看見泛著冷光的剪刀突然發起狂來,在歐陽嘉抓起她的校服時掙脫了兩個女生的桎梏,卻因為動作太大反倒在牆外,幸虧抓住了歐陽嘉的手臂,否則她已經摔死了。
“啊,好痛”歐陽嘉的手臂托臼了,而海萌還吊在牆外。
“嘉嘉,我們怎麼辦”另外兩個女生立馬慌了。
歐陽嘉怒喊到“快動手,把她手拆開,我要痛死了”
兩人毫不猶豫的上前幫忙,誰知道海萌突然發出一陣陣喊叫,那不是恐懼的叫聲,而是一種痛苦的聲音,她好像在經曆一種極大的痛苦,歐陽嘉感覺到對方的手像在生長一樣要嵌入她的手臂。歐陽嘉越痛越怒,她覺得她掙不開這個討厭鬼了“快一點,蠢貨,我好痛啊,快拔我的手”
然而拉鋸並沒有太久,海萌突然脫力往樓下墜去,三個人因為反作用力往後倒地,沒有尖叫,沒有落地的聲音,一片寂靜。其中一個女孩說到“嘉嘉,我們好像殺人了”
歐陽嘉站起來想要往下看去卻被一道閃光恍花了眼,等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個長著翅膀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他的翅膀有無數像羽毛一樣細密的鏡子組成,把陽光無限的反射。
而她的同伴卻在不知什麼時候冒出的兩麵穿衣鏡前紋絲不動,臉上還是驚懼的表情,長大嘴巴想發出的尖叫聲也在鏡子麵前戛然而止。
而剛剛到達的夏遠山卻清楚的到了一切,幾乎是在他飛上來的一瞬間,兩隻手同時從翅膀裏拔出兩麵鏡子砸在了收到驚嚇的兩人麵前。
歐陽嘉相對鎮定許多,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雖然不敢相信,但是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你是毛毛蟲?”
“海萌是我的身體”明明剛剛一米六不到的小毛頭,現在看起來有一米八,被拖拉磨損的褲腳夠不到腳踝。而她光裸的雙腳隻用前腳掌搭在欄杆,後腳跟墊起,潔白的腳趾和尖銳的指甲像鳥一樣牢牢的勾住,加上等身的翅膀猶如巨人一樣站立在歐陽嘉的麵前。原本毛糙發黃的頭發變得黑亮順滑,甚至長長了不少。五官更加立體突出,原本紅腫的臉頰變得光潔。如果不是歐陽嘉認出她身上破舊的校服,她會認為這個人隻是長著長發的美豔男人。
“你很熱。”海萌跳下欄杆走到歐陽嘉的麵前,用手摸了摸她濕潤的額頭。隨著玻璃摩擦的聲音,它的羽毛發生了改變,原本聚攏在歐陽嘉身上的光線全部消失了。羽毛原本倒影著無數的歐陽嘉變成了四周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