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走正門。”水痕抬眸幽幽地道,趁著寶琴還沒還手閃身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誰?”旺財、旺福聽到這樣古怪的話,連忙起身衝到院子裏,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盤虯居,水如天隱隱的嗅到了鵝梨帳中香的味道,停下扇子,悄悄拿回了香包,放在懷裏,起身走到外堂。
門外恰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早有小丫頭進來通稟道,“老爺回來了。”
水如天立即放下扇子走到外堂,小跑迎了出去。
紫毫匆匆嚼了幾口口中的食物,就囫圇吞了下去,她放下湯羹點心,緊跟在水如天身後。
“給爹爹請安,”水如天作揖道,臉上的表情十分自然。
“免禮。”水祁禮節性地道,他徑直走向盤虯居內室,看著水敬三兄妹可愛的笑臉,才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爹爹,”水如天上前含笑道,“您如今公事繁忙,這三個孩子都在這裏恐怕您也照顧不暇,女兒以命人將後花園附近的轉蓬台收拾出來,就讓水敬和水荷和女兒一起去居住如何?”
“這……”水祁麵露難色,他似乎永遠都不知道水如天在想什麼,而水敬和水荷雖然是許氏生的,但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他不能用自己的親生骨肉冒險。
水如天謙和地道,“爹,這是您的水相府,包藏禍心的也是外人。女兒要是對弟弟妹妹下手也太得不償失了,您的東西女兒唾手可得。再說女兒不是照顧了弟弟妹妹很久嗎?他們現在都很好。”
水祁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以西緋雲的身份,身為西緋雲的女兒,水藍(水如天)就算是要做女相也可以,但他還是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安。
“爹爹,”水如天上前一步,似笑非笑,“您是不相信您水府的護衛,還是不相信女兒呢?”
“為父自然是信你了。”水祁敷衍地笑了笑道,“既然你喜歡和弟弟妹妹相處,那為父也不能攔著,隻是這水荻也不能由為父親自照看啊?不如……”
“不如紫毫姐姐留下來,照顧水荻。”水如天打斷了水祁要說的話,擺出一副真心為水祁考慮的樣子道,“水荻畢竟年幼,母親瘋了,就更離不開父親了。”
水祁見事情沒有轉機,而且自己有言在先要水藍(水如天)照顧水敬三兄妹,隻好應承道,“也好,那就讓你費心了。”在水相府,他就不信還有人給他添堵!
其實,水祁還有這樣一層考慮——這水藍(水如天)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如今有了弟弟妹妹需要照顧,總比她一個人閑來無事、總想著闖禍得好。
“哪裏?哪裏?”水如天客氣地道,“女兒求之不得。”哼!老狐狸,就等你這句話呢!俗話說“法不責眾”,我就是闖禍,也絕對會捎帶著你的狐狸崽子一起去闖!
“相爺,大小姐,”水祿站在盤虯居的台階下,恭敬地回話道,“轉蓬台已經收拾好了,大少爺和二小姐新來的乳母也在門外等候。”
“知道了。”水如天以完美的角度轉過頭,對著窗外吩咐道,“讓乳母進來。”
“是。”水祿答應著,轉而吩咐道,“陳李氏、張薛氏大小姐讓你們進去。”
“爹爹,”水如天向水祁請安賠笑道,“那女兒就帶著弟弟和妹妹去轉蓬台了。”
“也好。”水祁溫柔地愛撫著水敬的小臉,心裏仍舊不舍,口裏卻隻得違心地道,“水祿,多派人手,務必要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是。”水祿答應著,孩子們的安全麼?這個孩子們的定義還真是有點耐人尋味,是保護親生的孩子呢?還是連水藍(水如天)一起保護呢?
說話間,乳母陳李氏、張薛氏就來到了盤虯居內室,他們環視一圈後請安道“給相爺和少爺小姐們請安。”
“那麼爹爹,女兒就帶著弟弟妹妹告辭了。”水如天說著,對水祁作了一個揖。
水祁點頭算是回禮,慈父的視線卻從來沒移開過自己的親生孩子。
水如天看在心裏,卻沒變現在臉上,她轉過身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抱大少爺、二小姐走吧,紫毫,你留下來好好照顧小少爺和相爺。”
“是。”紫毫低眸看似安分地答應道,“好好照顧?”難道水如天在給自己創造機會,可是你看水祁眼裏隻有他的親生骨肉,何時有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