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爸真的很疼我的……”倪桑看著琴姨心疼地埋怨父親,心裏溫暖極了,她笑著繼續幫父親解釋道。
“女兒啊……”倪父慚愧地低下頭,死死地拉著倪桑的手,這麼多年自己一直都拿她當出氣筒,沒想到這孩子……我這是個大混蛋啊!
沒想到扶不上牆的泥巴也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看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還真不是瞎掰的。
“爸,別難過了,我不是很好嗎?我知道您心裏苦。”父親難過,她也跟著難過起來,父親不是不愛我,隻是他的苦無處排解,我是他最近最近的人,所以他才會找我,算是一種傾訴吧。
“女兒啊,都是爸爸不好,以後爸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聽女兒這麼一說,自己的心更加愧疚,女兒這麼善解人意為啥自己早沒發現呢?
“嗯……”
三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多麼溫馨的場麵啊!
“護士小姐,請問、請問蔣子皓在哪個病房?”倪桑總算是從“病房”逃了出來,偌大的一個醫院我該怎麼去找呢?幸好,迎麵走來一位護士,或許她應該知道。
“哦,在前麵的監護室。”
“謝謝!謝謝!”
倪桑忍不住加快了步子可這腿卻偏偏跟自己作對,簡直是每邁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
隔著監護室的玻璃,倪桑看到蔣子皓頭上包滿了白色的紗布,淡淡的血跡牢固地印在上麵,如一朵朵紅得發紫的花瓣,美麗而心痛。如果不是自己,就子皓就不會這樣!鼻子酸酸的,真的好難過。
一會兒蔣子皓動了動身子,眉頭使勁地揪在一起,一定是很痛吧!倪桑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了,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臉。
“咚!”手使勁地撞到了玻璃,一股鑽心地“痛!!”瞬間傳遍了全身,倪桑把嘴使勁地裂開,卻不敢發出聲,生怕吵到裏麵睡得正香的蔣子皓。
突然蔣子皓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窗外的倪桑,他咧嘴笑了笑,動了動胳膊,可惜沒抬起來,大概他想讓倪桑進去。倪桑笑了笑,拖著一條快要殘了的腿,努力地向門口挪了挪。
“小姐,你不可進去!”一個正要來換藥的護士攔住倪桑。
“讓我看看他吧,求你了!”倪桑拉住護士小姐的手,可憐兮兮地哀求道,要是腿好使的話,肯定當場就給他跪下。
“小姐,真的不可以,病人意識還很模糊,你看他又睡了!”護士小姐無奈地搖搖頭,指著又昏睡過去蔣子皓說道。
倪桑心疼地望著裏麵又昏睡過去的蔣子皓,無奈地靠在靠在門口,心中一陣陣難過和懊惱。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體實在有些支撐不住,勉強扶著牆壁向旁邊的凳子走了過去,她舍不得走開,隻要自己能支持住她就一定要看著他。
“丫頭,小心點——”正在自己搖搖欲墜的時候林瑞扶住了自己,她虛脫地靠在他的胸前,額頭慢慢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瑞哥,謝謝你!”她努力地動了動身體,想要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她害怕子皓會突然醒來誤會她。
看著她艱難掙紮的樣子,林瑞心裏一陣難過,她還是那樣抗拒我?
“丫頭,我扶你到那邊坐吧!”他壓下心中的難過,假裝平靜地說道。
她沒有說話,隻是不舍地看著裏麵還在昏睡的他。“那好吧!”
林瑞扶著她,差不多是抱著她,她已經支撐不住了。
她坐在林瑞的邊上,心平靜的如一灘死水,她顧不得想很多,隻是不停地擔憂著裏麵的人。
“丫頭……”林瑞皺了皺眉頭,心疼地看著她,“他一時半會還不能醒,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她搖搖頭,固執地看著裏麵,半天她抬起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歐陽芊芊就是那個肇事者。”林瑞平靜地說。
倪桑一愣,“怎麼會這樣?”
“她想用死來取得我的原諒,嗬嗬——多麼幼稚!”林瑞苦笑道。
“你的原諒?”倪桑則是一頭霧水,自言自語地問道,輕聲歎口氣,輕輕地閉上眼睛。
“丫頭,其實當初我離開你是有隱情的。”林瑞看到倪桑並沒有問下去的意思,拉住她的手解釋道。
她沒有出現他期待中的驚喜,就連眼皮都沒抬起來,他失望極了,可又很不甘心,不敢怎樣我一定要跟你解釋清楚。我知道你會原諒我的,你一定會的!!
“丫頭……”
“我累了,我什麼也不想聽——現在,我隻關心子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輕聲地說道,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清脆的聲音從林瑞的胸腔中傳了出來,有東西被摔成了碎片……
有護士從裏麵出來,倪桑連忙掙紮著起來,林瑞眼疾手快扶住了艱難地她,心中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