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景灝醒來的時候,夜雲溪還沒有接受手術,因為司南宇在猶豫,那種沒有把握的感覺就要讓他崩潰了。駱景灝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而他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心中有些惱火,他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安全了。
正想要抽掉手上的針管,這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看到他胡來的樣子,司南宇有些責怪的說道:“要是你想要死,你盡管拔!”他怎麼會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是這個時候要是連他也倒下了,他們到底應該怎麼做?
聽到久違而熟悉的聲音,駱景灝鬆了一口氣,然後坐回病床,急切的問道:“她,是不是已經安全了?”這問話中的忐忑是他從未有過的緊張,就連司南宇也感覺到他的改變,但是他要怎麼回答他才好?那個事實是那麼的讓人遭受打擊。
看到司南宇的沉默,駱景灝心中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些顫抖的說道:“難道,她出事了嗎?”這句話說出來,他的心情很沉重,要是她真的有不測,他該如何是好?
“沒有,她陷入昏迷了,但是子彈還沒有取出來!”司南宇看到他如此的激動,也知道沒有辦法隱瞞,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對他有所隱瞞你,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什麼意思?”子彈沒有取出來?駱景灝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雖然他不是醫者,但是也知道子彈停留在腦袋中的危害,原本落地的心再一次的懸了起來。
看著他這個樣子,司南宇不確定的解釋道:“就是我們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取出子彈的同時,保證她的安全。結果最有可能的就是腦死亡,然後就是傻了或者瘋了!”這個結論是他學習醫術這麼多年以來的經驗之談,也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聽完這一番話以後,駱景灝陷入了沉默,而司南宇也沒有再開口。這種時刻,無聲勝有聲,可是這個事實擺在他們的麵前,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最後還是依然要麵對事實。這是誰也無法逃避的話題,卻是世上最艱難的選擇。
“帶我去看看她!”駱景灝近乎請求的說道,他的要求讓司南宇一愣,然後點頭讓護士為他抽針,然後由他推著他進入了重症看護室。
這是駱景灝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夜雲溪,毫無生氣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四周一片雪白,那種冰冷的觸感一直涼到了他的心底。看到他沉痛的臉色,司南宇有些難以忍受的走出了門,然後來到走道上,其實他的心裏也是一片混亂。
室內,駱景灝握住夜雲溪冰冷的手,想要為她取暖。可是,不管他怎麼溫暖她的雙手,她的體溫怎麼都沒有改善。凝視著這樣子安靜的她,他的心裏有過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這種感覺就像當日,她不顧一切的擋在他的麵前,為他攔下那顆致命的子彈一樣。
要不是她,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他了,但是他卻那麼的希望,他可以代替她在這裏受苦。人生第一次覺得可以有一個女人這樣的對待自己,雖然不知道她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很多的時候人的動作要比思想來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