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醉,淚痕殘,春花凋謝,新枝漸枯。斷劍飛,朱顏逝,秋風蕭瑟,古道荒蕪。”
天空陰沉,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低沉的聲音從一座破落的小屋內傳出。
陳舊的床榻上,一名衣著襤褸的老者無力的躺著,幹澀的嘴唇微微動著。他那蒼老的聲音,帶有無限的悲涼,他那渾濁的眼睛腫,藏著太多的回憶。
在床邊,一個瘦弱的小少年正站著,這少年年約十二,眉清目秀,此時正眼眶通紅,肩膀微微顫動著。
“小九子。”老者搖了搖頭,低聲喚道,但旋即就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使得老者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而咳血後,他的臉色反而紅潤起來,無疑是回光返照。
葉九自幼是孤兒,一直是這老者將他撫養長大,心中早已將老者當做至親。豈料今老者性命不久,今之一別,此後將天人永隔。思及至此,他隻覺心中抽痛不已,淚水直流。
“小九子,不要哭,男兒流血不流淚!”老者轉過頭凝視著葉九,他語氣虛弱無力,目光卻依舊淩厲。
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是老家夥所教導的男兒信條之一,葉九側過頭,避過老者的目光,不過哭泣聲立刻消失了。
老者臉上浮現欣慰之色,看向葉九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慈愛和溫和,微笑道:“有一件事,以往我一直在考慮,但始終難以做出決定。咳咳,這世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現在,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對於那件事,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小九子,接下來我的說的每一個字,你一定都不能忘記。”
“嗯。”葉九抹了抹眼角,使勁地點頭,他緊咬著嘴唇,拚命不讓自己哭泣。
“在這世上,實力乃生存之基,若無實力,隻會為人所欺,任人宰割。”老者喘了幾口氣,聲音頓了頓道:“小九子,你從我懷中取一本書出來。”
葉九不敢遲疑,伸手往老家夥懷中一摸,果然有一本書,在書的封麵上,印著“天玄功法”四個大字。看到這四字,他心中不由一驚,即便他隻有十二歲,但是對“天玄”二字也絕不陌生。
葉九所在地為青陽國西南之地,此地山水多奇,多深山大澤,龍蛇混雜,其煉氣之風尤盛,皇權影響在此地極弱。而西南之地,有三大門派可謂赫赫有名,其聲明甚至遠勝皇威,它們分別南嶽門、紫山門以及天玄門。而其中的天玄門,在三大門派中更是位居首位。
“這是西南武林門派之首天玄門的功法,隻要你堅持修煉它,它定然可以讓你脫胎換骨,從今以後,你的未來,將隨之發生巨大的改變。”
葉九目瞪口呆,心中充滿震驚和疑惑,老家夥怎麼會擁有天玄門的功法?
“實際上,我本就是天玄門的弟子。”似看出葉九的疑惑,老者緩緩解釋道:“隻是在很多年前,我遭到同門師兄的殘害。那個人,將我獨自一人誘致偏僻處,不僅擊傷了我,還廢了我全身經脈。嘿嘿,他或許早就以為我死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一直活到了現在。”說到後麵,老者雖然在笑,但是那笑聲中,卻透露出強烈的恨意。
“我此前之所以猶豫,蓋因天玄門的功法不容許外傳,雖我被同門所害,然對天玄門,我依舊有感情,始終不願違背天玄門的門規。可時至今日,我即將死去,若是不將天玄門的功法傳與你,我實在放心不下你。”老者道:“現在,我將功法傳給你,你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其一,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你必須好好活下去;其二,你修煉了天玄功法,就算是天玄門弟子,今後有機會,一定要加入天玄門;其三,吾名徐元,那個殘害我的人,叫趙青玄,你若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