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三辯:雖然我們與對方辯友的觀點針鋒相對,但是我們卻都懷著一個共同的目標:為中華民族文化探求一條真正的發展之路,所以我首先想指出對方辯友發言中的幾點偏頗之處。第一,今天的辯題是一個事實判斷的問題。也就是說,當我們站在世紀之交的中國展望下個世紀的時候,我們回顧的是人類幾千年的文化發展史。可是,對方辯友似乎對世界各族文化傳播和交流的曆史事實不感興趣,而陷入到一個曆史猜測的環境中去。他們似乎有這麼一種觀點:如果曆史不是這樣發展,那麼現在會如何如何。我倒想請問,曆史是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假設的嗎?第二,要衡量利弊大小,就必須有一個標準,可是對方辯友到現在也沒有告訴我們,你們衡量利弊的標準在哪裏?更沒有告訴我們你們是如何得出弊大於利的?第三,對方辯友不談“外來文化”對“民族文化”的作用如何,而對外來文化本身大作褒貶。我方從不否認外來文化本身良莠不齊,但是文化的融合不是灌香腸,民族文化更不是弱不禁風的林黛玉。我們不想把今天的辯題變成“外來文化的優劣論”,我們更不想成為“全盤西化”的曆史罪人。其實,外來文化利弊之辯,早在中國近代史上已有過三個回合的交鋒,無論是從第一回合的“中體西用”到“體用皆變”,乃至於馬克思主義文化派的產生,還是在第二個回合中“傳統文化派”與“充分西化派”的爭辯之中,以及最後毛澤東思想在馬克思主義文化派中的產生,乃至到第三個回合,“新儒家思想”與“全盤西化派”的鬥爭,以及馬克思主義對前兩者的批判。中國人終於理性地認識到,現在的中國必須從政治、經濟、社會等一切領域裏進行深刻的社會變革,這場偉大的變革正是一次全麵的繼承、吸收一切。人類外來文化文明成果的過程,曆史的發展再一次告訴我們,外來文化對民族文化的發展利大於弊。說到這裏,我想用60多年前一位文學巨匠的話來結束我的發言,“沒有拿來的,人不能成為新人,沒有拿來的,文化不能成為新文化”。
謝謝各位! (掌聲)主 席:謝謝,謝謝趙惟鍥同學。接下來我們請反方的三辯黃榮楠同學
發言,時間也是三分鍾,請。反方三辯:主席,各位,大家好!
對方一辯告訴我們,外來文化是有優劣之分的,那我請問,你如何判斷呢?南歐人認為裸體運動是好的,你就認為好嗎?當然不能接受。所以外國人好的東西,對你來說也不一定好。對方二辯告訴我們,文化的推廣有文明和野蠻之分,野蠻當然就是大炮長槍,這一點我們待一會兒再談。就看他文明的那一部分吧,說說西歐的傳教士,他們把西歐的宗教傳到了中國,而《四庫全書·天文略》上說,對那些傳教士他“蓋欲借推測之有驗,以證天堂之不誣,其用意極為詭惡啊”! (掌聲)所以這也不好啊,對方辯友!再看對方三辯,他告訴我們,一個文化的發展不能獨立地發展,要靠外界的需求,這點我們也同意,但我們吸收外來的文明而不是外來的文化。好的,先讓我回顧曆史,麵對先進民族的文化殖民,非洲文化哪裏去了?幾內亞人隻會講法語,而貝寧滄海古國消失了,“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利在何處?麵對落後民族的文化破壞,希臘、羅馬文化哪裏去了?日耳曼鐵騎一夜之間將悠悠百年文化一掃而光,隻留得“白雲千載空悠悠”。利在何處?麵對同等民族間的文化移植,傳統文化哪裏去了?佛教傳人後竟自喻為月亮,而將儒道兩家比作眾星陪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我再問,利在何處? (掌聲)讓我環顧現實,何以為戰爭?說明民族性超越了地域國界。英美為何摩擦?說明民族性超越了種族淵源。現在許多學者都強調,當今世界的衝突不再是政治經濟,不再是意識形態,而是文化。任何一個具有清醒意識的民族,都認識到文化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我請問一個失去了文化依托的民族,它還是民族嗎?最後,讓我審視中國,我請問,改革開放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是為中華民族強大起來,而外國希望看見中國強大起來嗎?不會。美國一位學者明目張膽地說:一個日本已夠讓人心煩,絕不能讓中國再發展起來。我再請問,改革開放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是依托於民族文化的底蘊,那麼外國文化以強勁的跨國資本為後盾,對民族文化進行強勢入侵,妄圖以一種文化、一種觀念、一種製度來統一世界。如果中國的商店一定要命名為羅娜、利莎,如果中國的影院一定要把太平門改成非常口的話,這還是我們的國家嗎?這還是生我養我的故鄉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隻要我們立足於本民族文化精神,一定能走出中華民族的富強之路。謝謝! (掌聲)
主 席:謝謝,謝謝黃榮楠同學。從剛才六位辯手你來我往的交鋒中,大家已經看到正反雙方同學紮實的理論基礎和深厚的文化底蘊。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精彩的自由辯論階段。這既是對辯手們的考驗,也是讓觀眾朋友最為驚心動魄的時刻。不過我要提醒大家,每隊發言的時間各為五分鍾,必須交替發言,由正方同學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