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昏過去了多久時間。當蘇月嵐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過了好久她才漸漸適應了眼前的光線。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感。她艱難的坐了起來低頭查看,傷口已經被人包紮過了,也上了金創藥。這是哪裏?我還沒有死嗎?她這樣想到。
“你終於醒了嗎?”一個人說道。那人從她身後走了過來,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看著她。
這個人,好像叫莫溪,她漸漸想了起來,“是你救了我?”
少年看著她點點頭,咧開嘴笑了笑。
“那你?”她突然想到這個人解開自己的衣服為自己包紮傷口,臉上刷的閃過一片緋紅,怒道:“誰讓你救我的?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快給我滾出去!”
莫溪卻並不生氣,嘿嘿笑道:“我想救就救,你管的著麼?”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個無賴。蘇月嵐想起這人先是借著一隻妖獸之力逼得自己舉劍自刎,然後又對自己作出那樣的無禮舉動,實在是無恥之極,她心中氣極,突然揚起手朝莫溪的臉上打去。
她傷後乏力,莫溪輕輕抓住她的手腕,笑道:“我好心把你救活,你不來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快放開我,”蘇月嵐使勁掙開自己的手,怒道:“我為什麼要謝你,我要殺了你!”
莫溪笑道:“你要殺我,那也要等你養好了傷,回去跟你師傅學個十年八年劍術,再來找我吧。”他忽然歎了口氣,又說道:“可是十年太長,我可不耐煩等那麼久,嗯,這樣吧。我有一個好辦法,一年以後你就可以殺了我,要不要聽聽?”
蘇月嵐一怔,隨口問道:“什麼辦法?”
“我們來打一個賭。”莫溪微微一笑。
“賭什麼?”蘇月嵐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拜你師傅為師,跟他學劍,一年之後,要是我能打敗你們一劍宗最厲害的弟子,那就是我贏了。要是我打不過他,那就是你贏了。怎麼樣?”
蘇月嵐一賭氣,說道:“好,我跟你賭。”以她看來,一年之內修到煉體已是絕無可能,更何況還要打敗身為問心境後期的謝師兄,那自然是有贏無輸。
莫溪哈哈大笑,叫道:“好,我們擊掌為誓。”
蘇月嵐啐道:“打賭就是打賭,誰要跟你擊掌。”
莫溪說道:“你不肯擊掌,那自然隨你,隻是可不要反悔就行。”
蘇月嵐正要說話,突然耳邊傳來一縷極輕的聲音:“跟他說你要喝水。”她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大喜,望著莫溪,板著臉說道:“我渴了,要喝水。”
“要求還真多。”莫溪低聲嘀咕了一句,走到另一邊洞裏,拿起自己平常喝水的碗舀了一碗水端到蘇月嵐身邊,說道:“喝吧。”
蘇月嵐看了一眼,說道:“我不能喝這樣的水。”
“為什麼不能喝,這水怎麼了?”莫溪看著她道。
“自己喝過的水,怎麼拿來給我喝。髒死了,快給我找別的水來。”蘇月嵐冷冷地道。
莫溪把碗放在地下,怒道:“這兒隻有這樣的水,你要是不想喝,那就先渴著吧。我可不是用來伺候你的。”
“好吧。”蘇月嵐大聲說道,“那麼我們剛才訂的賭約全都作廢。你自己一個人跟鬼打賭去吧。”
莫溪大為生氣,但想起自己跟她打的賭,還真怕她反悔,隻得壓住心中的怒氣,說道:“真是怕了你了,你乖乖在這兒等著,可別到處亂跑。我去給你找水去。”
“這小丫頭,一定要想個辦法好好教訓教訓她。”他出了洞口之後,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左邊的一條小道走去。那兒走過一個山坳就有一口水井。他平常就是喝的那裏麵的水。
他剛走到水井邊卻見在水井前麵的平台上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這青年一襲白衫纖塵不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他。在青年的麵前放著兩隻茶杯,每一隻都裝滿了茶,還冒著絲絲熱氣,顯然是剛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