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杯換盞後,桌上的飯食隻剩下杯盤狼藉,其間婦人翻出一壺珍藏許久的老酒,更是令乞丐老人手舞足蹈起來,活生生就像一個老小孩,抱著酒壺喝到最後喝的微醺,幹皺的老臉上也突顯出微醺的酒醉紅色,一雙渾濁的老眼更是眯成一條縫,雙腿翹著二郎腿,看上去極其享受。
左行果沒有喝多少酒,隻是了了兩杯,剩下的整整一壺就被乞丐老人全占據了去,因此他腦海神思清晰自然,不帶一點的酒意。
“老前輩,你說這世間是否真的存在不死傳說?”左行果兩眼微眯裝作微醺模樣,試探著問詢關於自身怪病的有關問題。
“不死傳說?嗬嗬,這怎麼說?就拿老夫來說,雖然吃過不死藥擁有了不死的肉身,可這僅僅是最初級的,就像是擁有了不老的容顏木偶,可卻失去了許多許多,徒留下一具肉身而已!”
停頓平靜了片刻,又拿起酒壺美美地嘬了一口美酒後,乞丐老人話鋒一轉,眯成縫的一雙眼睛陡然睜得老大,酒醉的臉頰也漲地通紅,嗓音瞬間尖銳起來。
“要論不死傳說,這世間甚至上世大概都會想起一位生靈,它曾經引起的殺戮堪比一場場滅世再現,不過追根溯底,還是有生靈窺嫉它的不死功法所致,我的不死身同不死功法而論,簡直是螢蟲與皓月爭輝呐!”
“可惜的是,那部功法隨著不死生靈消失而徹底淪落為曆史的遺物,無人知曉它的下落!”
“那這位生靈最後是怎麼消失的?”左行果聽到最後,發現自己又是一場空歡喜,自身的怪病很可能在這位生靈身上解開,自身的這種屍氣據老頭子說是一種生有神識的異樣屍氣,連他都沒有看透其來曆。
“據說是和屍門有直接關聯,還有其他幾個勢力圍剿,好像是因為一場騙局,但是真正的曆史沒有誰能說清,具體的情況更難被後人所知。”
“你身上的屍氣或許就與屍門有關,不過依據老夫拙劣的眼光來看,這股屍氣或許更比屍門古老,至於它的真實存在,我想恐怕沒有幾人能夠說清楚!”
乞丐老人仔細端詳著左行果身上的怪病留下的特殊痕跡,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浮現在脊背之上,比起先前的情況,此時顯得更糟糕,黑線已經延伸到左行果的後腦,快要到達了傳說中的極限!
微微一皺眉,乞丐老人從衣袖中掏出一粒龍眼大小的藥丸,藥丸被一層素紙包裹,卻透過素紙散發一股沁人心脾的神香,用手剝掉最外的素紙,露出一丸漆黑的丹藥。
“吃下它,這顆雷霆丹或許能暫緩一下這些屍氣地蔓延,我要想一個萬全之法破除你體內的屍氣!”
接手遞過來的丹藥,丹藥表層一道湛藍的電弧乍出,緊接著一道兩道無數的電弧仿佛從丹藥內噴湧而出,一顆丹藥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顆電球,左行果手剛接觸就“哎呀”一聲瞬間渾身帶電,身體化作一道極其燦爛的光團破屋摔出,留下一聲淒慘的嚎叫。
“哎呀,忘了告訴他不要用手接觸!”乞丐老人一拍腦門一臉抱歉,眨眼間化身一道極光離去,片刻後懷裏抱著一位渾身焦黑還不斷抽搐的人體,赫然是被炸飛的左行果。
將焦黑的左行果快速放到唯一的床上,乞丐老人憑空掏出一個瓷瓶,打開了瓶塞往左行果嘴裏滴出兩滴透亮液體,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抹拭掉額頭的冷汗,做到了床邊。
屋中站立的母女兩人卻早已經目瞪口呆,這一切的事情隻發生在瞬間,她們隻看原先好端端的活人眨眼間變成了焦黑的木炭,小姑娘苗苗更是驚嚇地失聲,一下子奔到了床邊,哇哇大哭起來。
“徐大哥,小兄弟不會……不會死了吧?”婦人緊張兮兮,直覺告訴她眼前發生的事情尚在那位徐大哥掌控之內,一邊安慰自己的女兒,一邊試探問道。
“是我一時疏忽,但是小兄弟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況且這兩滴混元液足以讓他脫胎換骨,固道新生,放心吧,大妹子!”
乞丐老人聽聞哈哈一笑,心思這母女兩人心底善良,待人和善,自己當初怎麼會犯下那麼大的錯誤?自己心頭的負罪感頓時增加了不少,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要治好婦人的病。
苗苗抹去眼角未幹的淚水,睜著如水純淨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床上的木炭哥哥,就仿佛在守護自己最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全神貫注,她的世界就在這裏。
“嗯?大哥哥醒了!娘親,大哥哥醒了!“苗苗突然掙開婦人的胳膊,高興地衝著床上躺著的左行果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一下子抱住渾身焦黑的左行果,對著簡單可辯識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口。
“疼死我了,老乞丐你怎麼不告訴我這東西會產生電弧呢?”左行果坐起身來,懷裏仍抱著緊緊不鬆手的苗苗,通體被電的渾身焦黑,一說話就隻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黑白分明,看起來格外的淒慘。
“不好意思,小兄弟!老頭子我年老體邁,腦袋有些卡殼,嘿嘿,你多見諒!老年人嗎!……”老乞丐一臉歉意十足,摸著如同雜草一般的頭發,顯得很是不好意思,低著頭還用餘光偷偷地瞄著左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