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無言,左行果還沉浸在剛才那朵萬物花追鑒輪回的結果中,內心當真是風起雲湧,而先前傲嬌無比的孩童此時卻猶如深秋的寒蟬,一路上也不再趾高氣昂,臉色蒼白的依舊沒有緩過勁來,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一柱香的時間後,孩童和左行果穿繞過了重重若皇宮一般的庭院後,走到了一間被落葉快要堆滿的茅屋前,幾顆光禿禿的樹幹生長在茅屋前後,幾個簸萁大小的鳥巢搭建在樹杈之間,鳥巢應該空無一物,還有一個甚至已經通透,應該是多年未未有鳥雀停留,滿目一片落寞蕭瑟,這與前麵看到的宮殿建築群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城主大人,你要的人被帶來了!”
孩童戰戰兢兢,聲音都不能續成一條線,稟告完這句話後就神色慌張地離開了。
茅屋中沒有一點的動靜,周圍隻有枯葉莎莎的摩擦聲,整片天地之間仿佛都是悄然無息的,一顆古樹在這裏生根發芽散枝長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生長,而後一隻灰雀在這裏落了戶安了家,後來又生出幾隻小灰雀,等到小灰雀長大後就在其他幾顆古樹上落了戶安了家,一代一代,生死輪回,自然變化,生生不息。
左行果猶如感受到了一條時間的長河在自己麵前流淌而過,這座茅屋以及這裏一切生靈的前世今生都一一在他眼前呈現,他就像是一個在河邊玩耍的幼童,靜悄悄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不能改變絲毫。
這裏也曾花草樹木遍地,也曾鳥獸蟲魚都有,可是一切生機繁華落幕之後,這裏就成了如今的這樣,生的氣息微弱,死的現象澎湃,就像是一座埋葬了生機的死墓!
“怎麼會這樣?”
左行果心頭顫動,這等歲月輪回的痕跡在這裏顯示的格外清楚,可是自己為什麼能夠如此輕鬆地窺透,難道自己真的如萬物花所追鑒的那樣嗎?
“年輕人,你終於來了!”
茅屋中突然傳出一聲落寞幽邃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就如同深秋的落葉在地上被人踩碎時發出的聲響,很容易感受得到生命的枯寂和無奈,左行果的識藏再一次產生了悸動!
“城主大人,不知道你招呼晚輩來此,有何指教?”
左行果躬著身子,行了一個大禮,畢恭畢敬地說道。
“剛才是你打開了第八朵花?”
茅屋中的城主大人不知為何突然用打開這樣奇異的字眼問道,來描述剛才萬物花一瞬花開結果的情景。
“是晚輩路過,無意之中看到了那神異的一幕!”
左行果內心不想和這裏的一切發生絲毫的聯係,那位傲氣凜然的孩童,這位同樣詭異的城主大人,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特別,他隻好如此解釋道。
“你可知道花開之人的結果如何?”
城主大人聲音就像是從茅屋的縫隙中鑽出的一般,空靈飄渺的幾乎如星空深處傳來,有種同自己靈魂對話的感覺。
“花開之人的結果?嗬嗬……無非是生老病死,反正我也時日無多了,我怕什麼!”
左行果隻講出了前麵一句,後麵的幾乎都走的內心戲,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後,他現在已然能夠坦然麵對生死了!
“咦?”
茅屋中一聲莫名驚詫,同時一片枯葉從天憑空而降,落到貼附上了左行果的額頭之上,左行果隻感覺到一股盎然的生機湧入自己空空如野的識藏之內,隻是瞬間又抽離了出去,左行果神識一緊,一陣的頭暈目眩!